“到底是誰這麼大膽,你說說,我去踹他娘的。”方益誌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羅仕勇就使勁搖晃著腦袋,又揉著太陽穴想,可就是想不起來。
嘟嘟囔囔的,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方益誌這就不逼他了,慢慢想吧,反正去問村官也能知道是誰?
“羅廠長,依照你的經驗,這種疫病會傳染人嗎?”方益誌抱有些僥幸的心理問道。
他生怕羅仕勇嘴裏說出那個最不想聽的答案來。
還好羅仕勇這人比較懂他的心思,最起碼方益誌是這麼認為的。
羅仕勇說:“一般不會,也就在動物之間傳播。”
方益誌懸著的心就放下了一半,可緊接著羅仕勇的一句話又把他就要鬆懈下來的心給狠狠的揪了一下。
羅仕勇又說:“但是如果沒有加以有效的製止,有沒有疫病疫苗被研製出來的話,發展到後期,在動物之間傳播的疫病是肯定會傳播到人身上來的,畢竟人也是一種動物嘛!”
“嘩啦”
方益誌手裏捏著的酒杯子掉在地上,摔碎了。
被子裏的酒直接灑了一地。
“真的會傳染到人身上來嗎?”方益誌又問了一遍。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現在海淩莊子上有多少搞養殖的,他真是不知道,但他知道一定是很多很多的,而且不止是海淩莊子,便是海陵莊方圓十裏範圍內都有好多和養殖場裏有簽訂養殖協議的養殖戶。
如果一個弄不好,這就埋下了大隱患了啊!
說到這裏,羅仕勇的酒勁也過去了,他心裏明鏡是的,他一早就知道方益誌到底想問什麼,但這是一個事實,盡管事實有些殘酷,卻也不能避而不談。
他子溜溜自己喝了一口酒,說道:“方先生,我也不瞞你說,動物疫病這東西真傳染到人身上的時候也就說明它已經變異了,變得從動物與動物之間的傳播變成了動物與人之間的交叉傳播,行裏的人也稱它交叉感染,總之如果真到了這一步,你就祈禱國家研究出相對應的疫病吧,或者你要是治療的早,又能對症下藥的話,還有治療的希望。”
方益誌眉頭皺緊了,他遲疑了一會兒才說:“會死人?”
“我記憶中的疫病爆發,還沒有哪一次是沒死過人的。”羅仕勇道。
“哐當”
方益誌再也坐不住,直接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酒也不喝了,他實在沒心情繼續喝下去。
匆匆與羅仕勇告別,開著車帶著一身的酒氣就去找村官劉帥了。
這麼嚴重的事情,海淩莊子上大部分的養殖戶竟然還吊兒郎當的不當一回事,這他娘都是一群蠢豬嗎?都******活夠了嗎?都想找死嗎?
方益誌這會兒是真的急了。
村官劉帥此時正愁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和平解決的方法總是沒有絲毫的效率可言,莊子上竟然有人開始自己屠宰死豬了,這可怎麼得了,劉帥剛一知道了這個事情,立刻就帶著村委的幾個隊長去了那戶人家裏,放在大鍋裏加熱準備剃豬毛的死豬直接被當場收繳了,大鐵鍋也被收繳了,已經碰了死豬了,還不確定有沒有被疫病細菌感染,但縱然是沒有也得按照規矩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萬一要是出了紕漏,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
村官劉帥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他自己的前途是準保幹到頭了,甚至還有沒有前途都是兩說了。
“他娘的,要是還不配合,我就找派出所派警力了,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了,等真出了事可就晚了啊。”劉帥暗暗的想。
他太明白這件事情的危害了,羅仕勇已經把自己所知道的最大危害的後果都給他講了,他知道,可不代表莊子上那些愚昧和無知的養殖戶也知道。
愚昧導致他們很自我,無知讓他們的消息閉塞,以至於並不清楚疫病的危害到底有多麼可怕。
這就是愚昧和無知最讓人害怕的地方。
劉帥是真心的怕了他們這群人了,竟然連感染疫病死了之後的豬都敢宰殺了吃,這和直接吃毒藥有什麼區別?還有什麼事是他們不敢做的嗎?
愁得劉帥都白了幾根頭發,可就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他已經想好了,也準備給鎮上的派出所打電話,請求派出所的所長派警力支援自己,強勢鎮壓莊子上那些不聽話的養殖戶。
但是這真的管用嗎?
說不定還會引發更大的反彈效果吧。別到時候事情沒辦好,還給辦的更加糟糕了。
不太確定,所以就有了猶豫,有了猶豫,所以要撥打一個號碼的手就停頓在了半空中,直接撥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