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了該談的話,方浩偉就從馬德邦家裏離開了馬夫人硬拉著要他留下吃飯,方浩偉覺得這頓飯會吃的不舒服,說什麼也不留下。
馬夫人疑惑的看著方浩偉開車遠去,直到看不見影子了,又疑惑的看看還在書房裏坐著抽煙的老馬,心裏說沒有疑問是不可能的,可是就算知道有問題也不能問,有些話就必須得憋在肚子裏,有些疑惑也隻能當成永遠的謎題。
保姆小翠去書房裏收拾茶盞去了,書桌上撒了些水,還放著老馬平日裏喜歡把玩的一個文玩核桃,文玩核桃上沾了茶水,燈光下棕黃的顏色看起來有些變色。
保姆小翠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條鹿皮抹布,要把文玩核桃上的水給擦幹淨,但一直沉默坐著的老馬開口了。
“這東西嬌嫩著哪,沾了茶水就不行了,顏色會變,看上去也就不自然、不漂亮了,沒了原來的喜歡勁,還是扔了吧,免得看著心疼。”老馬語氣輕柔的說。
保姆小翠聽者卻是一陣心驚,手一哆嗦,核桃差點沒拿穩給掉地上,趕緊拿著收拾好的茶盞和沾了茶水的文玩核桃離開了書房。
馬夫人在外邊攔住了她,從她手裏接過了文玩核桃,接著給保姆小翠使了一個眼色,小翠立馬離開了這裏。
馬夫人更加疑惑的看著這個沾了茶水的核桃,因為老馬平日裏沒事就拿在手上把玩,核桃的表麵上已經形成了一層厚厚的包漿。
咋一看上去像是一層細膩暗淡眼色的油脂,特別的滑溜,正因為這樣,說茶水滲進去了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再簡單不過的托詞,但老馬是怎麼了,為什麼就把這麼喜愛的東西給扔了?
她實在想不通。
方浩偉開車往家裏走,還覺得有些心驚肉跳,老馬這人真是太狠毒了一些,到了今天才知道,人命在他眼裏真不值錢。
如果說他有一個大利益,有一個大目標,那為了這份利益,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他鐵定會不惜一切。
這是方浩偉今天與老馬談話過後最深切的體會。
正因為這樣,他有些後悔了,不應該與老馬走的這麼近,也不應該和他攪和的這麼深。
或許正是因為形成了如今這般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老馬才會對他說出一些往日裏怎麼也不會說的話,可是這對方浩偉來說,很顯然並不太好。
“老馬啊老馬,哎!”
車開的更快的,左閃右閃的,讓路上很多司機都少不了在駕駛室裏嘟囔著罵他幾句,方浩偉聽不到,自然就不會去計較。
家裏的胖小子這會兒該睡醒了吧,他得餓了,可他娘最近奶水不足啊,得想辦法給補補,要不然餓著了大的還沒太大問題,可餓著了小的就是罪過了。
聽人說木瓜這東西催奶,熬鯽魚湯好像也催奶,還有用豬蹄腳熬湯也是催奶的大補之物,嗯,去市場上轉轉,既然買就選最好的吧。
這麼想著,就忘記了老馬交代的事情,心情也好了很多。
開車在一個路口轉彎,直接去了農貿市場。
在這裏足足買了十幾個個頭十足的豬蹄腳,接著又買了些鯽魚,沒有碰到賣木瓜的,看著手裏沉甸甸的豬蹄腳和鯽魚,想來應該能撐幾天了,也就不急著再去找賣木瓜的,直接就回家了。
一到家,把東西從車裏拿下來,老媽就知道這是什麼信號了,直誇方浩偉真的明白事理了,姥姥也說東西買的對。
許雨欣就怒瞪著方浩偉,她最不喜歡吃的就是豬蹄腳,這東西看著挺好的,可啃起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黏糊糊的,而且有種她不喜歡的怪味道,總之是打心眼裏不喜歡。
至於鯽魚湯,還勉強可以喝一些,可是看看方浩偉買的足足的量,她就想到這些不知道得吃多少頓,一時間覺得滿嘴裏都是鯽魚的味道,胃裏就開始惡心的攪動起來。
小博瑞果然是醒了,正等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他,一雙肉乎乎的小手張開要他抱。
方浩偉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又把外套給脫了,聞聞身上沒什麼異味,這才把兒子抱在了懷裏。
他很注重這一點,生怕從外邊帶進來不幹淨的東西,小孩子皮膚細嫩,身體的各項機能也不完全,很容易就受到感染,會引發各種疾病,雖然不差治病的錢,但方浩偉心疼兒子染病的難受勁。
找了兩圈也沒看到老爸,方浩偉就奇怪了:“媽,我爸哪。”
“他出去了,說是有人約他去黑巴山下邊的邊和水庫裏釣魚,得晚上才能回來。”黃靜馨說道,她語氣裏有幾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