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苒苒回到遣雲宮,奘卿還沒有回來,她便耐心的打坐等待,碎片時間也要利用起來修煉。
夜幕降臨,風苒苒的玉玨亮了,可她打坐已入境,完全沒有感覺到玉玨的亮光。
玉玨亮了一次又一次。
“砰”的一聲,風苒苒的門被踹開了。
風苒苒猛地睜開眼睛,奘卿站在門口,他本來有些神色慌張,一看到風苒苒又馬上切換成淡定的狀態。
“咦?你不是在乾坤宮嗎?”風苒苒問道,“踹我門幹嘛?”
奘卿說了句“沒事”,隔了一下又說:“今日集議已結束,又有夜宴,你想去嗎?”
風苒苒皺了皺眉:“說實在的,這神都的美食,簡直比不上人間。”
奘卿笑了笑:“確實。”
風苒苒說:“又是那種應酬的場合,我不去了。”
奘卿說:“你決定便是。”
接著,風苒苒把今日與捕神的事情告知了奘卿。
奘卿問道:“他什麼時候提人過來?”
風苒苒說:“明日子時,夜深人靜好辦事。”
奘卿說:“嗯,我今晚應該很早就會來。”
奘卿平時張揚跋扈,看上去也明顯不喜歡應酬,但畢竟是一國之主,畢竟是關係著國民的事情,難免也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風苒苒問道:“今日議論了些什麼?”
奘卿說:“他們想讓人間建廟。胤國答應得很響亮。”
風苒苒說:“這三十年來,神都都沒有提過這個要求,現在提出來,怕不僅僅是因為胤國的倒戈吧?”
奘卿說:“是的,帝君行將出關、戰神這三十年的法力有所提升,都給神都增加了底氣。”
風苒苒問:“那即使是答應他們的條件,建了廟,好像對妖族人族也沒什麼影響。”
奘卿看了看風苒苒,說:“苒苒,景朝就是血淋淋的前車之鑒,曾經全朝上下廣建寺廟、大興祭祀,祭祀手段殘酷,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夢想寄托在求神祭拜上,最終,國民失去了自我驅動力,國家一敗塗地。”
風苒苒“啊”了一聲,說:“我明白了,過度的信仰,反而腐蝕了靈魂。但是,雷神說過,給人間做氣候,天神要消耗大量法力,如果沒有收獲,他們也會力不從心吧?”
奘卿說:“法力可以靠修煉獲得啊,但是修煉又苦又累,哪有香火來得快。”
風苒苒說:“好家夥,我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他們是想不勞而獲!”
奘卿說:“這些偽君子,一邊聲稱自己是心懷蒼生的天神,一邊又叫囂著為人間做法得不到回報。”
風苒苒問:“難道就沒有一個不計回報的天神?”
奘卿說:“有,帝君。”
風苒苒說:“他我能猜到,其他天神呢?”
奘卿仔細想了想,說:“風神和花神,風神主張一切隨人願,人間願意為哪位天神建廟就建,不願也不強求;花神的態度就很堅決,她反對建廟,今日反駁戰神,弄得他下不了台。但我認為,她並不是不計回報,隻是自認為法力極高,不需要人建廟。”
“她不是掌管的事務不多嗎?”風苒苒說,“可能消耗小也是一個原因吧。”
“無妨。”奘卿說,“不管他們怎麼說,我是不會給任何一個小神建廟的。”
“真要這麼硬剛嗎?”風苒苒問,“我覺得,可以采取折中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