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緊緊地抓著手裏的相框,將目光一向別處,聲音有些發虛:“該是誰就是誰,管你什麼事兒?”
顧天駿看到安染躲躲閃閃的語氣,就更加懷疑了,他立刻伸手捏著安染的下巴,強迫她正視自己:“這個孩子多大了?”
“我說過了!不管你事兒!”安染用力的甩開了顧天駿的手,她站起身,卻發現原本就很短的裙子已經全部被水打濕了,現在正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身上。
安染立刻捂住自己的胸口,攥著手裏的相框,想從一旁走過去。
“我再問你一次!那個男孩兒是誰的孩子?”顧天駿用高大的身影將安染的去路堵得死死的,他將安染圈在自己的胳膊裏,鷹眸離她的眼睛隻有一厘米。
安染隻能緊緊的貼著自己背後的牆,有些慌亂的看著他。
現在,安安是安染唯一的軟肋,她絕對不能讓顧天駿知道安安的身份!更不能讓顧天駿把安安搶走!
“我說過了,不關你的事兒!”安染鼓起勇氣,昂起下巴和顧天駿對視。
顧天駿不理會安染緊張的語氣,隻是盯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照片裏的那個小男孩兒,是不是……”
“是我和我前夫的兒子。”安染搶先回答了顧天駿的話。
“你前夫?”顧天駿一愣,他是安染的前夫,那麼那個小男孩兒……
“不要自作多情,我前夫不是你,你隻能算得上是我的前前夫!”安染恢複了理智,她冷冷的對顧天駿一笑,繼續解釋道,“我的兒子,是我和另外一個男人生下來的,隻是我生下孩子以後,我前夫就死掉了。”
安染說到這裏,主動的上前一步,充滿水汽的浴室裏,她的眼睛像貓一樣閃著幽光:“你知道我前夫是怎麼死的嗎?”
還沒等顧天駿回答,安染又靠近了一步,這麼一個舉動,讓顧天駿不自覺的的後退了一步,他皺皺眉,不可思議的看著安染。
隻見安染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幽幽的說道:“給了我兒子一條染色體的那個男人,他先是被車撞斷了腿,鮮血流了滿地,又被飛來的大貨車拖拽倒了路兩旁,正好灑水車路過,那些肮髒的水浸透了他的衣衫,又被太陽暴曬,可是來往的路人沒有一個人過問,他的屍體就靜靜的躺在那裏,直到警察趕來,將他的那殘破不堪的四肢和軀幹拉去火葬場,然後灰飛煙滅。”
安染盯著顧天駿,滿心的恨意:安安是我的兒子!永遠都是!你給了安安一條染色體又怎麼樣!顧天駿,你休想搶走安安!我說的這些話,就是對你的詛咒!
“嗬,那你的前夫真慘!”顧天駿並不完全相信安染的話,他怎麼都覺得,安染說的這些話,分明是在咒自己!
“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酒醒了以後的安染,恢複到了堅強剛硬的一麵,“事情你也問完了,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安染,這麼急著趕我離開?四年前,你幾乎都是跪下來求我,讓我看你一眼的。”顧天駿沒有移步,隻是站在原地,嘲弄的看著安染:剛才醉醺醺的像個鬼一樣,現在倒是硬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