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臥室的房門被沈過轟然踹開,沉沉熱浪伴著昏暗閉塞的氣息迎麵而來。
室內窗簾緊閉,隻剩微不可聞的喘息聲讓房間多了絲生氣。
沈過一眼看到床上那人瘦白漂亮的裸足和穿著淺灰色棉質睡褲的小腿,隻是往前走了兩步還沒看到腰線。
嘖,腿真長。
半張臉埋在枕頭裏的男人昏在床上,嘴唇像幹枯的花瓣翻著點皮,雙頰帶著不正常的紅暈,呼吸傳出病態的濃重,修長的脖頸在昏暗中透著無力和蒼白,微微靠近就能察覺從他身上蔓延出的滾燙。
沈過撥開男人額前碎發,指尖觸及的溫度讓他心驚,連帶發際線下一道才褪了血痂的傷痕也染深了紅色。
這溫度明顯奔著燒傻了去的。
沈過:“他就是柳遇梢?”
係統:“啊對,你第一個任務對象。據我判斷,他很快就會燒成腦炎。”
沈過皺了下眉,想了想,先繞過床邊拉開窗簾打開窗子,讓風透了些進來:“也難得他混成這樣,住在四環外的舊小區,生病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我要不來不是得燒死過去?”
係統:“劇情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你不來,他昔日好友也會過來。不過現在是你接觸任務對象向他施恩的好機會。”
沈過沒什麼表情,隻是沒由來一陣煩躁湧上心頭,下意識去口袋摸煙,卻空空如也,捏了捏拳頭隻能認命出了臥室翻箱倒櫃找藥。
就在不久前,沈過才從慶功宴上離開,開著自己的大牛,載著自己拿下的影帝獎杯肆意吹著橋風。
然而接著就是轟鳴伴隨著劇烈的撞擊,他連人帶車在空中做了一套三百六十度轉體,聽見骨頭叫囂著分裂的牙酸聲,落入沉沉江水。
再次醒來的沈過便來到了這樣的一個平行世界,腦中多了個讓他幫忙收火葬場的係統。
這係統極力邀請自己讓他按要求完成任務,而他隻要完成七個任務就能回到原世界複活。
雖說認清了現實還有了複活的希望,但沈過對自己那場車禍疑惑頗深。
事情發生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一點多,橋上車輛並不多,更別提突然從哪兒冒出一輛重卡全速追上將他撞飛到江裏。
他還不到三十,出道以來拚了十幾年才拿下國內影帝大滿貫,眼見輝煌的日子還沒過完第一天,便突遭橫禍,心中煩悶可想而知。
“客廳左手邊第一個櫃子最下層,不用謝。”
沈過頓了頓:“哦。這是你該做的。”
係統聲音清亮像個小少年:“嗯。”
順利找到了兩片退燒藥,沈過卻沒找到水壺,幹脆拿鍋燒了開水,用碗裝了端到臥室去。
“哎,醒醒。”沈過推了推床上的人。
看來柳遇梢還在深度昏迷中,不管是剛剛自己破門而入的動靜,還是現在近距離的推搡都沒能讓他有任何反應。
這樣的情況最好是送去醫院,但柳遇梢的情況太特殊了,這會兒送去醫院哪怕是治好了病,也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劇情中的這個時候,是柳遇梢萬萬不能暴露在人前的時候,也是他萌生死意的階段。
柳遇梢先是被昔日男友拋棄,再被人甩出假料說他潛規則逼人戀愛,同時背靠多位金主,濫交成性。
他從頂流演員一昔落到全網謾罵的境地,公司解約,影視下架,綜藝鏡頭被刪減,代言紛紛要求他支付高額違約金。
要不是有係統在,恐怕沈過也很難找到他如今的住處。
用天塌地陷來形容柳遇梢此刻境地毫不為過。
沈過也是混圈多年的人,深知此事的惡劣性質,即便柳遇梢此刻病重,也不能將人送去醫院暴露了行蹤。
水還燙,沈過先找了個盆兌了些溫水打算幫他擦拭身體物理降溫。
沈過一邊漫不經心地伺候人解扣子,一邊自嘲,連他自己腦子還沒完全清白,就要來照顧一個重病的陌生人,這世界可真奇妙……
妙……不可言。
膚質粉膩像上好的釉色,線條明豔的鎖骨往下皆是一片美景,帶著些燙紅像烙上去的海棠花瓣,薄薄的肌肉線條勾勒得比畫筆精準漂亮。
論頂流的自我修養。
沈過揮手合上他的衣服,把毛巾擰得半幹搭在男人光潔的額頭上。
水溫差不多了,將人扶起來,滾燙的身體軟綿無力,沈過隻好坐在床邊,讓他頭靠在自己胸口上。
抬手捏著他下顎,觸手一片微燙的滑膩,沈過按住心裏的微蕩,開始慢慢灌藥。
藥片塞入口中,溫水緩緩灌下去,但柳遇梢無意識下不知吞咽,清水順著唇角被吐出,劃過喉結直往衣領下鑽,帶著沈過的視線逐漸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