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工作人員也有些心虛地離去,畢竟他們早知道這第五組嘉賓的真麵目,更清楚顧清瀾柳遇梢以及沈過三人之間的糾葛,但得了導演的示意,誰也不敢更不能多說什麼。
都知道這季節目話題點可能著重就在這三人身上,但論誰也沒想到,第一晚上還沒正式錄製就有這樣的矛盾發生,這會兒也都忙著回去商量對策了。
見人都走了,回身再看柳遇梢,沈過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柳遇梢的手腕靜靜躺在他手心已經不再掙紮,但整個人垂著眼眸,渾身散發著一股冷寂。
這種狀態讓沈過想起來第一次去他家,這人給自己開門時候的冷淡疏離,隻是如今可能夾雜著更多他不太懂的情緒。
沈過鬆開他的手,看著那手腕上一圈淡紅的印子:“抱歉啊,力道大了點兒。”
柳遇梢依舊不看他:“你走吧。”
“你在生氣?”沈過側頭問他。
一直被忽略的宿尚輕咳了一聲:“那個,我去外麵抽根煙”說完快步滾了。
柳遇梢也邁步出門:“你不走那就睡這兒吧,我——”
胳膊被人拽住,一把扯回房間,踉蹌之下跌靠在牆上,看著沈過一把關上門,反鎖,再把房間裏所有的攝像頭擋住,柳遇梢心跳的有點快。
“來。”沈過動作不算溫柔,但不粗魯,攬過柳遇梢的肩將他按在沙發上坐好,蹲在他麵前看著他,“我們聊聊?”
這樣的姿態讓人很受用,平等,尊重。
甚至帶著安撫。
柳遇梢隻輕輕抬下眼皮就能看見沈過的眼睛。
他不笨,那兩個人出現時沈過平靜的表現就說明了,沈過早知道顧清瀾會來。
卻並不告訴自己這件事。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
沈過花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參加了多少酒會,輾轉多條人脈資源,這才給自己簽了一個最合適,對自己複出最有利的綜藝,說不定連費用都砍了大半,隻為一次成功。
但如果因為自己看到有顧清瀾參加就拒絕進組,所有的心血將會付諸東流,公司還要因為合約而再次為自己支付違約金,沈過再有錢也不能這樣縱容自己的任性。
沒錯,沈過從一開始就認為,自己一定會任性地因為顧清瀾而拒絕參加這個節目。
是啊,他也覺得我是個沒用的人。
柳遇梢輕輕開口:“你放心。”
沈過搖頭:“你在想什麼?直接說出來。”
柳遇梢再次垂眸:“我沒想什麼。你早點去休息,我沈過你?”
下巴突然被捏著抬起來,他有些慌亂地看著沈過。
沈過皺眉,聲音也冷了幾分:“非要這樣才能看著我說話嗎?”
突然轉變了態度的沈過讓柳遇梢有些訝異,同時激起了他心底的一些氣悶,揮手想去拉開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卻被提前捉住,他微仰著頭帶了些怒氣:“沈過,你不要太過份1
“哦?”沈過起身順勢將他整個人壓得陷入到沙發裏,貼的很近,“你說,哪兒過份?”
霎時間沈過身上的味道離他極近,壓迫感和一些惡意隨之傳來,柳遇梢甚至覺得此刻的沈過像變了一個人。
都他媽欺負人啊!
他仰臉看著沈過,直直盯著那雙看不透的眼睛,聲音驟然提高:“沈過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我想死的時候你不讓,拽著我,拖著我,非要讓我看清現實重新來過,如今我也按著你的意思一步步往前走,現在也跟你說了沒事,你還要知道什麼?還想聽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