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地點依舊保持著原樣, 沈過腦海中仔細回憶著查案時候的注意事項,盡量讓自己的思維放在案子裏,想著原身的一舉一動。
畢竟他是個演員, 不是真的警察。
在房裏看了一圈,似乎除了之前發現的一些痕跡之外沒什麼特殊的地方。
但拋開秦勇和金逢西所說話中的奇怪點, 還有兩個地方是沈過很是在意的。
陸銘鞋底泥土裏高含量的花肥和身體拖拽的擦痕。
無論是陸銘家的花園,金逢西家的花園, 還是那家酒吧附近,通通都沒有相似的泥土成份。
還有很奇怪的就是, 陸銘人在家裏, 確是穿著皮鞋,鞋底殘餘著泥土,正常人一般會換雙拖鞋再進門。
陸銘的門口也擺放著一雙男士拖鞋和一雙女士拖鞋,看來平時裏是有這個換鞋進門的習慣。
更何況,他家裏鋪著名貴的地毯。
雖說是秋天, 不過也才初秋, 可陸銘家裏已經全部鋪上了地毯,從進門開始, 甚至到上樓的台階上,都是白色的地毯。
沈過穿著鞋套往裏走,突然頓了一下, 蹲下來在摘掉手套樓梯邊摸索了一下, 問旁邊的陳如:“他家的地毯最近一次換洗時間是什麼時候?”
陳如明顯不知道沈過會問這種問題,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回答。
“去查一查。”沈過揮手讓陳如去打電話,自己慢慢往樓上走去。
二樓的那間客房門敞著,房間裏麵還圈著死者死亡地點以及姿勢,周邊的地毯染了一些鮮血已經幹涸, 推測是被鈍器砸到腦後出血導致。
這裏也順理成章地被作為了第一案發現場。
房間很大,牆角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落地魚缸,氧氣泵沒關,那些名貴的魚種還在裏麵歡快地遊著,絲毫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經命喪他人之手。
“沈隊,我問到了。”陳如跑了進來,連忙說,“陸銘家的地毯一向由固定的保潔公司來清理,上一次清理地毯是在一個月前。”
沈過目光從魚缸裏移開,迅速說:“讓人把樓梯上的地毯全部移開,在台階上做血液測試,檢查有沒有殘餘的皮膚組織。”
陳如眼睛一亮,立即點頭跑了出去。
魚缸裏有一尾龍魚,此刻聽見生人講話停了下來,頓了一會兒往角落裏一個小假山遊去,將身體藏在假山後。
“這魚這麼大,還喜歡拿小假山做窩,倒挺有意思。”旁邊組裏的彭聰湊過來看了一眼魚缸,“大假山漂亮卻不受歡迎,也可能是魚的審美和我們不一樣。”
沈過猛然看了他一眼:“說的好,把這個假山撈出來,做血液測試!”
彭聰訝異不已:“沈隊,你開玩笑呢,這麼大的假山怎麼可能是凶器,再說,假山擺的這麼整齊,怎麼看也不像是打完人後被丟進去的。”
“那,那個呢?”沈過指著龍魚的小窩,“拿出來看看稱不稱手。”
他看著彭聰撈假山,惹得龍魚一陣焦灼,心裏卻慢慢有了些想法。
轉身出了房門,他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幾秒後,那邊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
“說。”
“你說。”
對方沉默了一下,還是了口:“金逢西家裏有血跡,在二樓房間的地毯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