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幾乎要黑透了,才到連家,彎彎累得都要癱了,靠在滿姑的手上,任由她帶著走。真是的,居然讓人打發著從後門進,據說前門夫人在辦宴,不許她們從前門入。

彎彎怎麼也不會自掏腰包付錢的了,一肚子的氣,連家好小氣,不辦個接風洗塵的就好了,還不讓從前門入,是嫌她們寒酸嗎?還是見不得光。真是不公平啊。

那個一臉黑沉沉的管家冷冷地掃了她們一眼,不情願地從懷裏掏出銀子付了車錢。呼,連管家也瞧不起她們,沒那麼慘吧,嗚呼,她們是不受歡迎的人物,娘會傷心的。

隻是連夫人還扯起笑:“林管家,老爺可知道我們回來了。”

那管家很酷,瞪了娘一眼說:“林管家死了,我是楊管家。”

真是沒大沒小,怎麼可以這樣對娘說話啊,彎彎有意見了,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娘啊!努力從滿姑姑的的肩上直起疲累的身子,可愛地問:“楊管家死了又是那個管家呢?”

楊管家幾乎沒有將彎彎給瞪穿,連夫人挽過彎彎,柔聲說:“彎彎,莫要這麼不禮貌。”

“娘啊,彎彎沒有問錯啊,你看,楊管家都沒有出聲,不反出就是讚同啊,是不是。”

連夫人笑出聲:“彎彎,莫要再說,楊管家,老爺呢?”

楊管家氣得臉黑黑的,沒好氣地說:“老爺在前廳招呼客人,安排你們住在冬院裏,沒事就別到前廳裏去,那不是你去的地方。”

真是的,楊管家真不可愛,怎麼可以這樣說娘呢?彎彎氣憤:“娘啊,關廳是不是養了狗啊,為什麼不能去?”他就是一條狗,一條幫人看家的狗,下人居然欺負到主人的頭上。

隻是連夫人的神色很難看,沒有理會彎彎,隻是像想要哭一樣。

倒是滿姑說了出來:“楊管家,怎麼說,夫人也是老爺名媒正娶的娘子啊,雖然不是大夫人,好歹也是個夫人,冬院是給下人住的地方。”

楊管家將一個狗腳的角色演得入木十分,害人想揍他。高傲的像是死老鼠一樣,拽拽地說:“你們不知道就不要亂說,那地方怎麼有下人肯去住呢?下人都住秋院裏,大夫人安排的,要住就住,不住可以不回來啊,反正也住不了多久就要回去。”

管家,真的好壞好壞,忍不可忍,不須再忍,彎彎火了:“你是我爹嗎?我娘你說了算嗎?還是你可以命令我爹,你這管家可是做得真好啊,娘啊,我們走好了,想必管家那麼有能力,能生一個彎彎出來嫁給別人。”

“楊管家,你說什麼話呢?像人話嗎?”一聲冷喝,一個豔麗的女人出來,看到她們就笑:“原來是夫人回來了,十七年沒見,可還記得我,我是盧雲啊。”

連夫人弱弱地笑:“盧雲,我記得,我記得。”

“這就是彎彎啊,倒是長得眉清目秀的,就是禮儀欠缺了一點,話說回來了,真的是彎彎嗎?”她眼裏有著懷疑:“怎麼看到長輩也不叫啊?”

累都累死了,那麼多人來找碴,彎彎沒好氣地叫:“夫人好。”真想天下掉坨鳥屎砸她滿臉。

連夫人拉緊了彎彎的手,緊張地說:“是我的彎彎。”

“娘啊,我是你的彎彎,娘啊,他們什麼時候才會讓我們去休息啊,好累啊。”真是的。

楊管家朝那美豔的夫人哈腰恭敬地說:“二夫人,是否帶她們去休息。”

“去吧,去吧,別看著煩人,給人家送點東西吃去,莫說我們連家不懂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