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連宰相把彎彎叫進了書房,十分恭敬地說:“彎彎,你的琴棋書畫怎麼樣?”上次還聽她會說過會的。

“還好吧!”她都不知是該笑還是怎麼反應,現在的連家好你換她當家了一樣,個個人都對她恭恭敬敬的,那狗腳管家還特意送來愛心素食,說這是小姐們最喜歡的,汗,她就喜歡吃肉,那素食,直接賞給看門的大黃狗吃,下次看到她別瞪著,她又不是小偷,還朝她吠個不停,簡直是找死。

“彎彎啊,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得學得比別的人更要精湛。”婉晴郡主也低聲下氣地說著。如今彎彎的身份非凡啊,就連她這個郡主,也討好著她。

有什麼不同嗎?她沒有多長出一隻眼出來嗎?彎彎仍是甜甜地說:“大娘,彎彎什看書,會彈琴,會背詩,還會唱歌跳舞。”主職是吃業玩樂踐課,兼職是端盤子,沒辦法,吃東西可不便宜,想要吃得好,穿得好,就要打打苦工。

“那好,彎彎,爹問你,論語,詩經,三從四德,女誡,講了些什麼?”

啊,鴨子聽雷:“爹爹我知道三從四德,不過,和這裏的有些出入。”爹在開什麼玩笑,想必一會兒,就連四書五經也會問起來,汗啊,她可不知道什麼四書五經,原諒她,好像沒有學過樣的,牛郎織女的他要不要聽,她就是倒著講也講得出來。

“那你說來聽聽。”婉晴郡主還是想看看她的學問,有多深。

彎彎認真地看著他們:“你們確定要聽嗎?”她沒有勉強他們哦,貌似現在她的身價很高,就是叫絢玉絢雪給她洗衣服,連老頭和那些夫人們也不敢說一聲不,暗地裏還不是照樣罵她賤人,還有升級版的呢?叫什麼?妖精。

她們的罵人水平真的是有待升高,沒有什麼深意,聽久了當是放屁。

“三從呢,就是娘子出門要跟從,娘子命令要服從,娘子講錯了要盲從。所謂的四德就是娘子化妝要等得,娘子花錢要舍得,娘子生氣要忍得,娘子生日要記得。爹啊,你怎麼了,嘴角抽筋,是不是中風啊。”

大夫人無力地癱倒在椅上:“彎彎,你娘就這樣教你啊?”還真是上不了台麵的小婦人家,什麼東西。

彎彎從她的眼中看出了不屑,低歎著氣:“不是啊,我娘啊,太忙了,我們沒有飯吃啊,所以娘也沒有錢讓我上學堂,我就聽著小孩子學啊,爹爹,你說是不是啊,彎彎能懂那麼多,是爹爹的福氣。”

“造孽啊。”連宰相再一次無地自容,垂頭喪氣的如一隻鬥敗的公雞。

“老爺。”大夫人順著他的氣:“別急,別急,彎彎你會彈什麼曲子啊,這有一把白玉琴,你試試看,這方麵我倒是還可以指點一二的。”她當年可是鼎鼎有名的琴女呢?就連太上皇也誇獎過她。

彎彎看著那放在桌上的琴,眨了眨眼:“這個琴啊,我不會,我隻會彈鋼琴,還有吹風琴,爹爹啊,那個鳳禦夜彈的琴可好聽了,聽了就讓人想睡覺,一點也沒有失眠的感覺。”

這下,才剛平息的那口氣,又差點沒有急竄出來,連宰相覺得無力了:“彎彎,罷罷,琴你不會,還有,那可是堂堂的皇上,你在皇上麵前,不可大呼小叫,更不可直其名,凡事,要用臣妾,或者是奴婢,這些禮儀,讓你大娘教教你。”

彎彎不懂:“為什麼要教啊,為什麼不能叫他的名字啊,爹爹啊,叫他皇上,他會生氣的,他一生氣就說,連彎彎,我殺掉你全家。”滿意地聽到倒吸氣的聲音,彎彎心裏笑翻了天,她沒有說明白的就是這是鳳禦夜最常說的話,當大風吹過。

這下,連大夫人也沒有勁兒了:“彎彎啊,你還會什麼啊?棋如何,皇上可是愛棋之人,你一定要懂的。”

彎彎眼一亮:“這個我也會啊,飛行棋還有六子棋,還有象棋,要不要來殺二盤。”手有些癢,好久沒有玩過了。

連老爺搖頭歎氣:“彎彎,從明天開始,你要好好的學,學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一樣也不能少。”老天啊,為什麼出現一個那麼讓皇上動心的女兒,讓他不顧身份地到他的寒舍來討好的女兒,居然是那麼反道而行的啊。簡直是折磨他年老的心啊,一重歡喜未完,一重悲又來,這下不學也不行了,不然的話,皇上一個生氣,還真是殺全家。

彈琴,那是什麼玩意兒啊,嗚,手指痛啊,她不彈了,然後,一個丫頭又捧著大堆的道德禮儀書給她看,她氣暈地轉個地方,小丫頭正在磨墨,讓她寫練字。

這是不是魔鬼訓練營啊,還是淑女快速修成班,是牛牽上北京還是牛。

“彎彎。”一聲寵溺的叫聲解救她於水火之中。

“林若風啊,她們欺負我。”她馬上就告狀,指著幾個小丫頭:“要我學彈琴,學寫詩,學用毛筆,還要學四書五經,等等等等好多啊,我要累死了。”居然連繡花的針線也擺好了。這些受大夫人命令的人,隻會害怕,卻不退縮,好一個婉晴郡主啊,曉得自已不出馬,用下人的淚來逼她就範,真是好奸,怪不得要逼走娘了。

林若風將提來的食盒放在一邊的桌上,利眼看看那些丫頭,危險地問:“你們敢欺負彎彎。”

“林狀元,奴婢不敢啊,這些都是老爺交待小姐要學的,老爺下朝後,會來看的。”

彎彎委屈地晃晃她的紅紅的手:“你看,就有,還要我彈琴,那個刮得我的手好痛。”難得有人來同情她了。

林若風心疼看著有些泛紅的手指,輕輕地吹著,眼神不經意地竟然還發現什麼,宮規之書,這連宰相是打算要把彎彎送進宮了,這算什麼?彎彎本就不願意進宮,要不然,不會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