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於是,狗卷棘的宿舍門被輕輕敲響了。
————
狗卷棘其實挺關注這個新同學的。
各種方麵的因素都有一點,胖達說過的“之前一直被詛咒師控製”,五條悟拜托給他的“照顧一下伊澄”,再加上被塞了燙手的項圈,新生有著確實很需要照顧關注的“特點”……就算被當成單純對於弱勢者的同情也無所謂,狗卷棘確實對於宮村伊澄有著很高的關注度。
彼時,天色尚且沒有晚到需要入睡的時間,咒術高專的學生也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狗卷棘也僅僅是洗過澡,躺在自己的床上用手機刷油·管,不過比起之前全神貫注刷視頻的情況,今天的狗卷棘有點心不在焉。
他老是忍不住分神,去看一眼桌案上靜靜躺著的帶鏽跡鐵棱項圈。
敲門聲就是這個時候響起來的。
……
聲音很輕,大概是外麵的人擔心他已經睡了,所以把聲音控製在了“醒著能聽到,但是睡著了也不會被吵醒”的範圍內,非常規矩地用指節輕聲叩了三下,之後就安靜了下來。
“海帶?”
——是誰啊?
狗卷棘把手機扔到一邊,趿拉上拖鞋,走到門邊按下了把手,把門推開了一條不算多寬的縫隙,然後紫眸的目光順著望出去,落在凝結著細碎光點的海藍色瞳孔上,忍不住愣了一下。
“狗卷同學,是我。”
似乎是剛洗過澡,發尾滴下來的水珠落到肩膀,暈出一片深色的濕痕,連睫毛上都掛著細細的碎水珠,白皙的脖頸上也貼著幾根對比分明的黑色發絲,滑落的水珠順著沒過鎖骨,狗卷棘的目光下意識就被這移動的物體捕獲了,直到對方開口,才一瞬間拉回了咒言師的心神。
“……很抱歉這麼晚來打擾你,我想問一下,狗卷同學有沒有消毒棉,或者醫用酒精也可以。”
宮村伊澄就這麼站在門外,有點遲疑地對他說:“我的耳朵發炎了。”
因為剛剛在洗澡,所以宮村也沒帶口罩,臉側的白皙皮膚被熱水蒸地有點泛紅,看起來倒是比起正常的膚色健康了點,狗卷棘的目光從淺淺的暈紅上一掠而過,然後才凝神,盯住了被撩起黑發露出來的耳垂。
白皙的耳垂上浮著一層淺紅,透著病態的透明色澤,還掛著大概是耳洞裏破損流出來的暗紅色血絲。
明明燈光不算強,但是有一種莫名的被晃了一眼的錯覺……可能是膚色太白了吧。
狗卷棘後知後覺地“氨了一聲,然後把門拉得更開,腳步也向裏麵挪了挪,示意請進。
“鮭魚。”
——酒精棉球的話,有的,先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