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大家子人,再加上蘇素母子,一頓晚飯做下來真的不輕鬆。
南清漓嚴格把關蘇素母子的晚飯,十個二麵饅頭,小米粥,土豆泥,西紅柿白菜湯。
之所以讓南小川送過去這麼多饅頭,南清漓是想告訴蘇素真不缺吃的,她就沒必要頓頓餓肚子。
晚飯後的跑步,在南清漓再三要求下,改成了半個時辰,即便如此,她也依舊渾身酸痛。
南清漓簡單洗漱一下,她讓小鵬拿著小雪先前的被褥,而她自己拿了一些小米,土豆,胡蘿卜,以及最後兩個凍西紅柿和三團凍白菜,一起去了文秀才家。
在醫學不發達的這兒,人們可謂是談病色變,小鵬也不例外,他放下了被褥,不等蘇素和他說話,就佯說要和南小川學寫字而溜之大吉,其實呢,他寧願劈柴也不願意寫字。
倒馬桶這種事兒,在這兒都是女人承包的,小鵬那幾個因為嫌棄倒馬桶丟人,寧願忍著冷凍半夜去茅廁。
而南清漓雖然前世住慣了帶有衛生間的樓房,但現在也隻能是入鄉隨俗,她和小雪習慣把木馬桶放到堂屋,不過都是小雪在早上倒掉衝刷的。
所以南清漓穿越過來第一次倒馬桶是在文秀才家。
折返回屋子後,南清漓無視蘇素滿眼的感激,冷臉訓她沒商量……
不過,南清漓不是因為自己倒了馬桶而訓斥蘇素!
“嬸子,我說過的話你怎麼不聽呢?” 南清漓見文璿已經在炕頭那兒睡著了,就訓起來蘇素。
一連好幾天,蘇素都因為沒有劈好的木柴而不能燒炕,今天終於燒熱炕了,她就讓兒子睡了熱炕頭,此時被南清漓訓得一頭霧水。
南清漓隻好耐心下來,“嬸子,我囑咐過你不讓文璿睡炕頭,哦,也怪我沒說清楚原因,因為炕頭溫度偏高,不僅會導致水痘增多,而且癢感更甚,而且你睡著了,也沒法保證文璿不抓撓止癢,那樣隻會惡化病情。”
蘇素似懂非懂,趕忙把文璿往炕尾這邊挪了挪,南清漓將自己的被褥鋪到炕尾,繼續叨叨,
“嬸子,你也是一樣,隻要摸上去油布是溫溫的就好,還有要注意室內通風,下午開門了嗎?”
蘇素點點頭,“約莫半個時辰左右吧!”
南清漓再次強調,“嬸子,記得是開門通風,千萬不能開窗戶,因為你和文璿吹了冷風,也會病情惡化。”
蘇素認真地嗯著,絲毫沒有嫌棄南清漓似個老奶奶般叨叨個沒完。
最後,南清漓插好堂屋門,查看灶裏的柴火滅盡,這才上炕鑽入了被窩……硌,好硌啊!
小雪的褥子太薄了,她這單薄的身子骨被硌得很不舒服。
同為女人嘛,蘇素自然就和南清漓聊女人的話題,重心當然是如果南清漓看上了屯子裏哪個小夥子,等文秀才回來後,蘇素會讓文秀才從中撮合。
南清漓苦笑著敷衍,她一時半會兒真沒這個閑心思,等到南小山和南小川這輪考試結果出來再說。
蘇素誇讚南氏兄弟真的命好,所以才能攤上南清漓這樣一個通情達理的長姐。
南清漓心裏苦笑,她非常不想這樣通情達理的,她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想離開文家屯子,去外麵闖闖,那樣才能提高撞見男友蕭雲翳的幾率。
但南大柱夫妻沒了,她不得不接手南家這一攤子。
值得一提的是,南清漓半夜特意起來,點了油燈,讓蘇素母子倆各喝了一碗冷開水。
“娘,我餓了,我就吃半個冷饅頭,好不好?” 早上,南清漓是被文璿這一句吵醒的,她趕緊一骨碌爬起來,生灶火做飯。
沒有多久,饅頭,小米粥,土豆泥,西紅柿蘿卜白菜湯,逐一擺上桌子。
看著蘇素母子吃得津津有味,南清漓甚是愉快,因為她還擔心他們嫌這些太清淡了。
飯後,洗刷了鍋碗,南清漓用熱水擦拭了一遍油布,又把蘇素母子兩人的被褥晾曬出去。
等南清漓匆匆回了家,小鵬,南小川,吳四順,小雪,這四個可謂是人多力量大,已經做好了早飯,就等著她回來開飯呢!
去鎮上的買賣交易依舊很順利,因為要采購的生活用度暴漲,所以南清漓也背了簍子。
路上算了一下進賬的銀子,南清漓不由得神清氣爽,連渾身的酸痛感也一下子減淡了不少。
手裏有錢,心裏不慌這句話說得太好了,在哪兒都適用啊!
山風徐來,泛起陣陣林濤,蕭雲翳長身玉立在一棵古鬆的枝幹上,他遙望著那抹瘦弱的身影走得顫顫巍巍的,卻和小鵬有說有笑,絲毫也沒有受到生活重壓的影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