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一百零九章巡山隊找上門(1 / 2)

一聽到南清漓死了丈夫,又死了父母,這個年輕男人篤定南清漓是個走黴運的女人,大過年的,他可不想壞了來年的好運氣,假惺惺笑了笑,連咳了幾聲,慫得縮起了脖子。

黑五兒年長一些,因此生活閱曆也多一些,甚是同情南清漓的不幸遭遇,他望向了文瑞,語氣放緩,“文裏正,我們也是按規矩辦事,你給她解釋一下。”

文瑞這才簡單說了說,因為老祖宗遺留下來這麼一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就不能濫砍濫伐,涸澤而漁,焚林而獵等等。

這些人就是山腳附近的村子自發組織起來的巡邏隊,縣衙方麵會在春秋兩季發放兩次補貼,各個村子裏的裏正會從公使錢裏撥付菲薄的月錢,勉強夠他們解決一日三餐,一句話,他們幹的就是不賺錢的苦差事。

南清漓是個通情達理的,她設身處地想了想,表示理解,同時問文瑞濫砍濫伐的標準。

文瑞歎了口氣,還不等他說什麼,黑五兒直接挑明,“我們巡山時,有個瘸腿的老婆子說得有板有眼,她說你家砍了很多新鮮鬆枝,攢著等幹透了燒火,沒有裏正的準許,任何時候砍伐鮮活樹木和樹枝都算是濫砍濫伐,所以我們就找到了文裏正過來核實一下。”

說著,黑五兒指了指牆角那一垛兒鬆枝,“這些鬆枝,你咋解釋?”

前世在村子裏,家家戶戶幾乎都喂著幾隻羊,有時候是割草喂羊,有時候就是找個長鉤子或者樹鏟,或者直接就爬上了樹,弄些樹枝,等羊兒啃光了樹葉,剩下的濕樹枝就堆到牆根兒,等幹透了燒炕。

因此,南清漓一方麵讚歎這兒的人很有環保意識,一方麵也惴惴不安起來,她是真的不知道這垛兒鬆枝的來曆,她過來時已經在那兒了。

關心則亂,她不由得往最壞處想,罰金什麼的,她倒可以承擔得起,但如果小鵬和吳四順因此挨了板子,她這個一家之主真的能內疚死了。

本著出了問題解決問題的態度,南清漓如實說:“叔,這個我真的說不上來,家裏的柴禾基本上都是我兩個小叔子操心,你等會兒,他們應該快回來了。”

黑五兒聽著,一張臉拉得老長,語氣也硬邦邦的,“你那兩個小叔子,我們在路上碰見了,背了很多柴走得慢,和二倔他們在後麵!”

文瑞一方麵厭惡吝嗇鬼歸榆花多嘴,一方麵也有些頭大了,因為這種事兒可大可小,可是這個黑五兒本來說得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臉色難看的要命?

畢竟是人心隔著一層肚皮,文瑞真心猜不到黑五兒是啥想法……

“你剛才說這個家是你當?” 黑五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來了這麼一句,南清漓有點懵逼,但還是確定地點點頭。

黑五兒語氣越發憤憤不平,“你剛才說你丈夫死了,給你丟下了兩個半大孩子,可你那個小叔子都十八歲了,有那麼大的半大孩子嗎?房梁大的小叔子不給娶媳婦兒,就放在家裏養著,你說你安的啥心腸?真沒看出來,你小小年紀卻裝著一肚子壞心眼!”

這時,那個年輕男人又犯話癆了,“小嫂子讓小叔子濫砍濫伐,到時候挨板子的是小叔子,繳銅板兒的還是小叔子,那麼大的小叔子還能暖被窩,好處多著哩,哈哈!”

聽著稀稀拉拉的刺耳笑聲,南清漓頓悟,原來,原來這個黑五兒話裏有話,就是這麼個齷齪意思,她挺了挺背脊,糾正。

“叔,我並沒有瞞你,我亡夫留下的兩個半大孩子,那個背柴的小男孩算一個,進屋燒火的那個小女孩算一個,至於你說的那個十八歲的吳四順,他……怎麼說呢?

在我亡夫二十多歲時入了我婆婆家的戶籍,那個吳四順是我婆婆的幺子,在我自立門戶之後,他被趕出家門糊不了口,就在我家裏打雜,雖說他是我前小叔,但我肯定也會幫他娶個媳婦兒。”

黑五兒探詢地望向了文瑞,後者鄭而重之點點頭,“清漓這孩子就是個苦命卻要強的主兒,比屯子裏一般男人還要強許多。”

黑五兒馬上向南清漓歉意地笑了笑,於此同時,那個年輕男人立即收起了臉上不可描述的笑容,低頭思索著什麼。

翻看了一會兒鬆枝,黑五兒也犯了愁,“文裏正,我這方麵的經驗不夠,等到賀二倔過來,他說了算。”

他的話音一落,歸榆花的蒼蠅聲就嗡嗡起來,“南寡婦,你個不要臉的小賤貨,你害死我兒四順了,你弄臭了老吳家的名聲,你今天不賠錢,老娘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