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然,她對這兩人的嘰嘰咕咕充耳不聞,她考慮的是失去了翠紅樓鴇兒這個大主顧後,她的第二個大主顧可能是誰誰。
午飯時,小鵬等幾小隻把文氏當成了笑料,他們都以為文氏這下會消停了。
隻有南清漓不以為然,愛作的人一天不死,那顆愛作的心就會蹦跳得歡暢。
反正文春生攤上文氏那個親娘,文翠葉攤上文氏那個婆婆,他們夫妻倆想過得舒坦比較難。
事實是不出南清漓的預料,飯後,南清漓正要眯瞪一會兒,文春生風風火火趕來了。
他心焦焦的,“清漓,我爹把王半仙請來了,你腦子活,反應快,趕緊去我家看看,別讓王半仙把我爹娘的銀錢全騙光了,那可都是我賺的血汗錢啊!”
眾所周知,“神通廣大”的王半仙一次也沒有占到南清漓的便宜,既沒有得了吳大順的屍首,也沒有得了南大柱夫妻的屍首,因此文春生就過來搬救兵。
此時此刻,南清漓暗歎文春生以前真是愚孝過度,既然爹娘不慈,那他就沒必要把大部分賺的錢交上去,如果交給賢惠的妻子文翠葉,哪有這麼多扯淡事兒?
一旁的小雪也幫腔,“大嫂,你現在就過去吧,翠葉姐肯定也是又氣又焦急。”
南清漓不假思索,清淺地笑了笑,“春生哥,我隻問你一句,如果你爹娘的銀錢不被王半仙騙走,那銀錢會落到你們夫妻手裏嗎?”
張大夫做事光明磊落,診斷後馬上就明說出來文氏不用白花銀錢抓藥吃,而王半仙呢,凡是腦子夠用的,用腳後跟也可以輕易地猜出來,他過來這趟就是吃銀錢來的。
所謂的細節見人品一點也不假,這也是張大夫一直口碑好,王半仙一直口碑臭的根源所在!
因此,文春生真擔心他爹娘手裏的銀錢被王半仙騙光光,此刻南清漓這樣一問,他心裏一頓。
是啊,就算是那些銀錢沒被騙走,也隻會穩穩地攥在他娘手裏,最終連一個銅板兒也不會落到他們夫妻手裏。
家裏買鹽都是他爹娘親力親為,生怕有一個銅板兒落進了妻子文翠葉手裏。
除此之外,他娘逢人就說文翠葉手懶不做針線活,誰誰家的媳婦兒做針線活每月賺多少銅板等等。
還有他娘一次次倚老賣老的鬧騰,南清漓早就對他爹娘厭惡透頂。
是啊,南清漓僅僅是與他們夫妻相處得不錯,她肯定不會為了保住他爹娘手裏的銀錢而出力。
眼見文春生變顏變色的,南清漓笑著解釋,“春生哥,其實你也可以戳破王半仙的嘴臉,這麼說吧,我真不是那種愛管閑事的人,對我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雪忍不住插嘴,“春生哥,我大嫂說得沒錯,落月居訂下的熏製品和蛋製品都沒做出來呢!”
文春生明白南清漓的心思,但一想到自己賺的血汗錢很快就要挪窩了,他到底是不甘心的。
南清漓語調越發緩慢,“春生哥,有道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王半仙衝我來,或者是捎帶上我,那我可以與他對峙,但現在我肯定不會去你家。 因為就算是我懟走了王半仙,你們夫妻和我也都得不到一個銅板兒的好處,所以這種費力不討好的無聊事兒我懶得去管,你也可以借此看清楚你娘就是個窩裏橫,在王半仙那兒就是個傻子。”
文春生臉上一陣臊熱,訕笑著,“清漓,哥不怪你,那你忙吧!”
不過文春生走了後,南清漓也沒了睡意,忙碌起來。
吳四順呱嗒呱嗒地拉風箱,笑嘻嘻的,“大嫂,你真不像個女人啊!”
南清漓慢條斯理地清洗著生雞,也沒啥火氣,她身子似根扁豆角,臉蛋上還有塊難看的胎記,已經有好多人將她認成男的,多吳四順一個也不多,“那你以後不用喊我大嫂,可以喊我‘哥’!”
吳四順嗤嗤笑起來,“大嫂,你誤會了,女人應該感興趣的東西,你都覺得沒意思,就比如去春生家看熱鬧,連小雪都偷偷跑走了,她還囑咐我別告訴你,怕挨罵!”
南清漓淡淡地嗯了聲,她心裏的那種苦楚隻有她自己明白,一念之差輕個生,尋個死,結果就神奇的穿越了。
可是,在她前世看過的那麼多穿越小說裏,別人穿越都是帶著各種高大上,牛叉哄哄的異能啦,空間啦,而她呢,僅僅帶著前世的記憶,還有一個陰魂不散的鬼影子。
在穿越一族裏,如果她是第二苦逼,那第一的位置永遠是空著的,她這遭穿越真特麼坑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