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十九歲的小屁孩凶,這比醉酒本身更丟人,南清漓忍無可忍。
“夜星霓,你搞清楚一點,我是女的,你是男的,你在車上那樣綁著……這麼說來,你對其他女的也像對我那樣放肆?是的,肯定就是的,話不投機半句多,放開我,我該回家了。”
雖然南清漓也明白夜星霓用腰帶綁著兩人的好處,但是他這樣凶巴巴的,她就是忍不住找茬兒發脾氣。
蕭雲翳哪肯讓南清漓負氣離開,他緊了緊手,保持不抓疼南清漓的力道,垂首柔聲哄著。
“南清漓,你不知道你醉得像爛泥巴似的,被別人抱來抱去的,我咋能不管不問,我沒揍那兩個混賬就不錯了,我知道男女之防的道理,但是我們是朋友嘛,照顧你是應該的。
那時我已經頭痛得很厲害了,擔心你睡覺不老實,掉到車外摔傷了,而腰帶很結實嘛,就綁在了一起,我朋友很少,女的更是沒有一個,你就別生氣了。”
南清漓見過某人發脾氣的模樣,似隻奶凶凶的小狼狗,而此刻,這家夥這麼好脾氣啊,活脫脫就是一隻萌萌暖暖的小奶狗。
不由自主,她就想起來男友蕭雲翳,那個男人是百分之百的暖男一枚,還不是那種中央空調性質的暖男。
深陷繾綣相思愁的南清漓終是深吸了一口氣,半刻也不想呆在這裏,“夜星霓,我不生氣了,你放手,我真該回家了!”
蕭雲翳緩緩地鬆了手,似是無奈地拍拍自個兒的腦袋,語氣理所當然得很。
“南清漓,可我還頭疼得厲害呢,說不定一會兒又昏厥了,救人救到底,你就陪我吃點東西嘛,然後你練練那些招式,我把把關,天黑前肯定送你回家!”
馬車外的車青適時地幫腔,“爺,我聽侍衛說你急火火趕過來還沒吃午飯呢,已經派人去鎮上采購了,生鮮食材葷素搭配。”
蕭雲翳不吭聲,隻是看著南清漓,吃啥是次要的,他隻想和這丫頭多待一會兒,多了解她一些。
南清漓是個心思玲瓏剔透的,暗道夜星霓真是有心,她也是料定南蘇陽不是啥大奸大惡之人,才答應一起吃飯,然後女性的憐憫心突發就貪了杯,醉了酒。
話已至此,南清漓隻能客隨主便,“車青,既然采購了那麼多食材,那就等我做熟了大家一起吃。”
車青雖然對兩人的小爭吵是非禮勿聽,但還是聽了不少,了然自家爺真當南清漓是朋友。
但他很有自知之明,他和那夥侍衛僅僅也就是侍衛而已,保護主子的安全是本分職責所在,但是沒資格與主子一起吃喝。
因此他扯了謊,“南姑娘,我等已經吃過了幹糧,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我這就退下了。”
現代思想根深蒂固的南清漓沒有主仆尊卑的意識,暗暗腹誹著夜星霓少爺架子大。
蕭雲翳見南清漓斂眉不語,所謂細節見人品,暗讚她寵辱不驚,沒有借著這個機會順杆子爬而對車青頤指氣使,心情一好,他忍不住就想對她再好一點。
“你不是喜歡吃烤雞嗎?車青擅長烤製各種肉類。”
又提她偷吃老吳家的老母雞,這家夥的記性能不能別這麼好?
南清漓遞過去一個大白眼,語氣很不耐煩,“你剛犯過頭疾,不宜吃燒烤食物,不是想吃我做的飯嗎?一會兒我負責做飯,你等著吃!”
這段時間一個個回合下來,蕭雲翳篤定南清漓就是個麵冷心熱的,她現在肯留下來陪他就好。
馬車外的車青心裏為之一鬆,南清漓救了主子好幾次,而且還能在飲食方麵為主子的頭疾著想,這樣的女子實屬難得,但願她不要給主子惹來麻煩,否則他不會手軟。
南清漓拿過來玉枕,放在膝蓋上,懶洋洋地瞅了蕭雲翳一眼,“過來!”
蕭雲翳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幹嘛?你意思是我枕著睡會兒?”
南清漓沒好氣地哼了聲,“公子,這個枕頭可以枕著睡覺,也可以把你的手爪子放過來把脈,你不是還頭疼得厲害,隨時可能昏厥嗎?快點把爪子拿過來!”
快,蕭雲翳真是快得很可以,等南清漓話落時,他的手已經放到了玉枕上。
修長白皙的手掌自然舒展,就這樣簡簡單單地放著,也是好看得沒有道理。
南清漓努力無視這隻爪子似極了男友蕭雲翳的手,她動作專業而熟練地搭在脈門上診脈,又看了蕭雲翳的舌苔,詢問了一些日常相關的問題,末了,她漫不經心地建議。
“我倒是可以配製出一款藥丸,不過隻保你吃了死不了,不保可以根治你的頭疾,你每次犯了頭疾時,可以連續服用七天,每天一顆,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我隻收藥材成本費,也就是七兩銀子,當然你也可以將我的話當成耳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