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蘇陽聞言,緩緩放下了茶杯,斂著沉醉霧氣的桃花眼眯了眯,“南清漓,你一個女子這樣咋咋呼呼的,可能會一輩子嫁不出去沒男人要!”
南清漓不耐地唇角一凝,“南館主,我的終身大事還真不勞你操心,我們在商言商好嗎?”
南蘇陽纖細得可以彈鋼琴的手指摩挲著紅玉蟬把件,語氣輕飄飄的卻是暗藏鋒銳。
“南清漓,這些冬陽丹我都要了,不過你那天醉酒說了很傷我自尊的話,你說我喜歡剛猛的男人,嗯,在商言商,你說說這個賬怎麼算?”
南清漓訕訕,她真的說過這種話? 好像她在心裏這樣想過的,難道是嘴不把門,就哧溜出去了?
南清漓當時的原話如下…… 醉醺醺的她舌頭僵得厲害,對婁千語笑得嬌憨,“婁公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你可不能說給別人聽,南蘇陽是個男妖精,他肯定喜歡剛猛的男人,等你練出來八塊腹肌,你們的關係就穩當了,堅若磐石!”
眼見南蘇陽直直地盯著自己,南清漓可不希望因為自己說了啥醉話就被克扣了銀錢,她訕笑著解釋,“南館主,我真的想不起來自己說啥衝撞到你了,但是醉話不可信,你千萬別當真啊!”
南蘇陽挪開了視線,垂首凝視著手上的蟬把件,語氣難辨真假,“既然你沾酒即醉,那以後還是不喝為佳,不過醉話才是真話,你說得也沒錯,我就是在這兒等待著一個能欣賞我的男人,比如婁兄,比如帶你回家的那個漢子,他叫啥來著?”
南清漓見南蘇陽不和她較真了,放鬆的同時懶得深究南蘇陽話中的各種深意,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出賣了蕭雲翳。
“南館主果然是與眾不同的性情中人,那人叫夜星霓,還有他已經二十九歲了,在年齡上也比較適合你,婁兄還小著呢,他才十九歲了,對你來說太嫩了一點。”
盡管南清漓有意將某人的年齡虛加了十歲,有意將某人推入不為世俗所容的火坑,
但是南蘇陽似乎不買賬,話鋒陡然一轉,“南清漓,這麼說來,你還是喜歡婁兄多一些!”
南清漓也就是莫名覺得對不起婁千語而已,可沒有喜歡這層意思,她臉色發苦,“沒有!南館主,真的沒有,我咋敢奪人所好啊!”
南蘇陽妖嬈一笑,“是啊,君子不奪人所好,像你這樣賢惠能幹的女子,如果再有幾分姿色,那麼迷倒萬千男子也沒有多難。”
南清漓鬱悶的,她一個寡婦,和南風館的館主才幾麵之緣而已,咋就聊到這個份兒上了?
她隻想好好地相思著前世男友蕭雲翳,對其他異性真的是沒有一丁點兒興趣。
南蘇陽拿出來三兩銀子放到南清漓麵前,友情支招,“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婁兄是不錯,但是夜星霓更強,也更喜歡你,你好好打扮一下自己,說不定他就給你個側室的位置。”
瑟縮在南清漓身影裏的鬼原主不由得沾沾自喜,她僅僅是一個沒錢沒勢沒娘家的醜寡婦,居然可以做像夜星霓那樣的有錢帥男人的側室,那麼如果她再努力一把,就可以做像婁公子那樣的男人的正室了。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黯然神傷,她真心喜歡文東剛,可文東剛隻給她一個妾室的位置,而且文東剛僅僅是個沒錢也不太帥的小鐵匠啊,他與夜星霓和婁公子相比,給她的待遇實在是太差勁兒……
南清漓的心思與鬼原主完全不同,腹誹一夫多妻製封建糟粕的同時,也腹誹了南蘇陽一把。
南蘇陽啊南蘇陽,你喜歡男的也好,女的也好,本寶沒一丁點兒意見,你想做夜星霓的側室也好,正室也好,想和夜星霓還有那個婁公子風花雪月也好,不管怎麼著統統都好,本寶都是沒啥意見。
就是麻煩你別瞎嗶嗶亂點鴛鴦譜,本寶可是心有所屬的人,本寶的男神可是好得無人可及,你特麼一個男妖精根本就不懂愛情好嗎?
但麵子功夫還是要做的,南清漓麻利地收起銀子,惺惺作態,“南館主,多謝你的友好提醒,我記住了,不打擾你了,再見!”
南清漓說完轉身離開,但她身後靜悄悄的,仿佛沒有一個活物那般死寂。
她出於職業病的本能,很想轉回頭去看看南蘇陽是不是突發啥急症了,但理智告訴她沒這個必要。
但是她在掩上室門的同時,眸角餘光忍不住往後掃過去……南蘇陽垂首斂眸,纖纖長指摩挲著紅玉蟬把件,冷豔妖嬈如畫。
本寶忙得很,就讓那三個男人恣意放縱的風花雪月去吧,這樣想著,南清漓腳步匆然離開了南風館。
她和小鵬采購齊全後,就不緊不慢地往回趕,可是快到家時,看到了兩個熟人在荊門那兒鬼鬼祟祟的晃悠著。
不是別人,正是老吳家的二房媳婦兒楊桂芝和她大女兒吳金釵。 瞧著這母女倆的架勢就沒安啥好心思,南清漓歪頭盯著小鵬,語氣清淡,“這次是不是你招惹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