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對吳大順的凶魂也甚為忌憚,但此刻她是和南清漓一夥兒的,她巴不得那凶魂真的飄出來,嚇得楊桂芝和吳金釵母女倆屁滾尿流。
小鵬對於不講道理的女人恨得牙癢癢的,卻因為大哥吳大順曾說過不可以打女人而有勁兒沒處使,此刻他聽南清漓懟人聽得那個津津有味。
“二順家的,我確實是爹娘死得早沒教養,但你爹娘還健在啊,他們對你的教養也不咋的嘛,連我死了的爹娘也不如,你都是有兒有女的人了,你爹娘卻教你大白天到別人家裏索要東西,他們就不怕損陰德不得善終嗎?”
楊桂芝現在後悔死了,她過來時就不應該先罵小鵬和小雪,罵是罵過癮了,可卻耽誤了時間而被南清漓這個煞星天敵堵住了。
聽到自己還活著的爹娘被南清漓這一番數落,楊桂芝不覺得自己有錯,自作聰明地狡辯,“南寡婦,我從來沒說過要你家東西,我的意思是先借用一下,你不借的話,那以後就沒法來往打交道了!”
南清漓淡淡笑了笑,“二順家的,私下打交道講究有來有往,那你說說在吳大順死後,老吳家給我借用啥了?屁也沒有一個吧?”
這幾天,楊桂芝可沒少聽人說吳四順天天早出晚歸的,她猜測吳四順肯定在鎮上做短工賺了錢。
一想到這些錢都到了南清漓的手裏,楊桂芝真是嫉妒得寢食難安,恨不得從南清漓身上咬下來幾口肉才解恨。
被南清漓懟得臉紅脖子粗,喘息都不均勻了,都快出不上氣了,楊桂芝氣急敗壞,不由得拔高了嗓音,口不擇言。
“南寡婦,你甭想糊弄我,你這麼年輕的小寡婦,我就不信你能守得住空房,吳四順是老吳家的人,你夜夜借用吳四順的那個好玩意兒,就應該給老吳家補償些好處。”
小鵬和小雪畢竟都是未涉人事的小孩子,聽了這話後又臉紅又氣憤,自家大嫂比雪還要清白哪,楊桂芝為了得便宜竟然能說出這種汙言穢語,活該吳金釵這麼大了找不到婆家。
小鵬正要解釋南清漓和小雪在東屋睡,而吳四順和他一廂,南清漓卻笑笑地緩緩開腔,直接懟到了嗓子眼。
“二順家的,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和吳小四兒行苟且之事了?如果我借用了吳小四兒那玩意兒,我就遭天打雷劈;如果僅僅是你胡編捏造,那你兒子吳玉庭半路夭折,你敢賭咒發誓嗎?”
南清漓了然吳玉庭是楊桂芝的心肝命,根,子,所以她有樣學樣,也像楊桂芝一樣口不擇言。
而吳玉庭有這樣一個無理取鬧的極品親娘,那他被殃及進來也是他這個親娘作的。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生不出兒子的媳婦在婆家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
楊桂芝好不容易才生出來吳玉庭這個寶貝兒子,因此才在丈夫吳二順的麵前腰杆子硬了起來,才在老吳家也站穩了腳跟,所以如果吳玉庭有個三長兩短,那她下半輩子就甭想抬起頭了。
所以她根本就不敢拿寶貝兒子賭咒發誓,而是求助般望向了一旁的大女兒吳金釵。
這種時候,吳金釵也不是傻的,她娘為了得便宜,這是想拿她賭咒發誓呢!
她已經是文家屯子裏屈指可數的老姑娘了,已經夠慘夠倒黴了,她娘還想咒她死,也太偏袒兒子了。
吳金釵想到這兒,心裏涼哇哇的,暗暗拿定主意,以後嫁了人,一丁點兒好處也不給娘家。
是的,楊桂芝就是想拿吳金釵賭咒發誓,借以表示她沒有胡編捏造。
楊桂芝尋思著隻要能占到南清漓的便宜就好,那她在老吳家,在文家屯子的地位就蹭的漲了一大截,自然壓過了三房媳婦兒劉明珠。
就算是賭咒應驗了,但那個時候吳金釵肯定已經嫁了漢子,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是死是活和娘家沒有半點關係。
但是女兒吳金釵居然敢拗著她,居然遞給她一個大白眼!
楊桂芝被南清漓懟得窩火,又遭遇女兒吳金釵的冷眼相向,氣怒之下,她更是連個屁也蹦不出來,成了個大啞巴。
見狀,吳金釵老得意了,她已經被忽略了很久,也該輪到她說話了,她隻想得到小雪的脂粉,其他的無所謂。
即使得到了其他好東西,但老吳家上有她奶奶歸榆花,她爹娘,她三叔三嬸,下有吳玉堂,她弟弟吳玉庭等等,輪到她時,怕是連屁也剩不下了,她才不費那個勁兒呢!
“小雪,做人要懂得知足,感恩圖報,你跟著我大伯母吃香喝辣的就不說了,她給你買的脂粉你也用了好久了,也該讓我用幾天了。”
吳金釵自作聰明,她也沒有針對南清漓,想來南清漓也不會吭聲搭腔,那麼小雪隻能任她搓扁捏圓。
如吳金釵所料,南清漓一副袖手旁觀的模樣,絲毫沒有幫腔的意思。
小雪在心裏默默地算了算,大哥吳大順和老吳家沒有血脈關係,而南清漓和大哥拜了天地,就是她親個楞楞的親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