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她就是母憑子貴,這些個娘家窮親戚都滾得遠遠的,誰也甭想沾她一丁點兒光。
飯後,南清漓洗刷了鍋碗,臨走前還囑咐小雪如果還想睡覺,那就一定要記得插好堂屋門,即便是羊丟了也不要緊,但是她不能有任何閃失。
在去落月鎮的路上,小鵬輕易地發覺南清漓步履沉重,最後忍不住就出了聲,“大嫂,你是腿不舒服,還是腳不舒服?”
南清漓也不藏著掖著,“沒事,我想練輕功,以後遇見了壞人打不過去最起碼還可以逃命,因為平時我比較忙,沒時間負重跑步,所以就在褲子裏綁了沙袋。”
小鵬聞言震驚不已,“大嫂,你真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她們都是拚命地想打扮漂亮自己,吸引個有錢男人上門提親,你卻是努力賺錢和練功夫。”
南清漓並不覺得自己格調高過誰,隻是因為她死過一次,硬生生與男友蕭雲翳死別而時空相隔,所以她就倍加愛惜生命。
因為這一大家子需要大把的銀子支撐著,所以她隻能勤快地賺錢。
“沒什麼,賺錢養大你們是我應該做的,至於練功夫是因為我太怕死了,人死了就啥也沒有了,隻有活著才有希望,小鵬,你好好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生命更貴重的東西,生命是所有美好的承載,是最貴重的。”
不遠處的一棵古鬆上,車青將他們叔嫂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趕緊簡而概之寫下來,給蕭雲翳飛鴿傳書,希望自家爺能夠倍加愛惜他自個兒的生命。
見小雪早飯沒少吃,就不像是生了啥病的樣兒,小鵬刨根問底小雪到底是怎麼不舒服了。
南清漓無奈之下就說了實情,小鵬卻依舊沒有啥好語氣,“哪個女人不來月事?春生哥說翠葉姐來了月事還照樣收割地裏的莊稼,我就沒見過小雪那麼嬌氣的,怕是個小姐的身子丫鬟命!”
南清漓並不搭腔,小雪嬌氣點真沒什麼,她可以盡力地嬌慣著。
畢竟昨晚小雪也沒有做下啥糊塗事兒,她對此很是欣慰。
然而,硬邦邦的現實很快就給了南清漓一耳光……
落月居,翠紅樓和南風館這三家的買賣都很順利,值得一提的是騷包妖嬈的南蘇陽,根本就沒露麵兒,戰管事點數了冬陽丹,如數給了銀錢。
南清漓和小鵬采購齊全之後,就急匆匆往回趕,因為今天南清漓還有個事兒呢,她得給吳大順燒袱包。
不過,她和小鵬快走到文家屯子時就分開了,小鵬背著滿滿一簍子的東西抄近路回家,她則兩手空空,從屯子口老楊樹那兒大模大樣地回家。
因為在鎮上,南清漓從落月居一出來,就看見南二柱在不遠處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
當她進了翠紅樓再出來時,南二柱依舊尾隨著他們到了南風館,等她再出來時,南二柱就不見人影兒了。
所以慎重起見,南清漓決定由小鵬保護簍子裏的東西回家,至於撕逼虐渣由她捎帶著接下來就好。
遠遠地就望見老楊樹下聚集了不少男男女女,熙熙攘攘的,南清漓聽到何細腰,南嬌嬌和白蘆花三個人咋咋哇哇的吵嚷著。
她就尋思著這是南家老宅子的幾個吵嘴,與她無關,她正好回家吃飯補覺。
可是文澤娘眼尖,看見南清漓就三步並作五步走過來,不由分說挽住了她的胳膊,拽著她往人堆裏擠,語氣裏透著呼之欲出的幸災樂禍。
“清漓,南家出了沒臉的醜事兒啦,這幾個正窩裏反著呢,你可不能錯過了這場好戲,那個比鬼精可把你害苦了,要是你爹娘還在,哪用得著你拉扯兩個弟弟!”
南清漓可不喜歡賣慘博同情,所以她就故意轉移話題,“嬸子,昨晚文澤哥幫我們看攤子時,還被文璿逼著認字呢,他們小兄弟倆處得可真親啊!”
不用花一個銅板兒的束脩進私塾就可以識字,這等占便宜的好事兒,在文家屯子裏也隻有她這一家,文澤娘雖是喜滋滋的,不過並沒有過多停在這個話題上。
“清漓,我聽文秀才說了,文澤都快被你慣壞了,你請大家吃冰糖葫蘆,文澤那小子還真不害臊地吃了,我們就站這兒看熱鬧,看得清楚,也聽得清楚!”
這樣一來,南清漓不得不看這場熱鬧,其實裏麵除了何細腰那三個,還有南銀梅和南二柱以及南金寶,南家老宅子的老老小小都齊了。
南嬌嬌也不懼春寒料峭,外麵僅僅穿著單薄的深粉色綾綃裙,這樣的衣著使得她格外顯眼。
她鬢發垂覆下來幾綹,用手指卷繞著搔首弄姿,故意整出來幾分半老徐娘的風韻,落在南清漓的眼裏更像是剛被誰糟蹋過一樣。
與妝容得體的南嬌嬌相比,南銀梅可以說是慘不忍睹,隔了夜的濃妝被她一把鼻涕一把淚衝花了,再加上雙丫髻也毛毛糙糙的,極像是發生過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白蘆花尋思著反正南銀梅的醜事僅僅是幾個碎嘴女人的議論而已,誰也沒有親眼看見過,她才不怕和南嬌嬌掰扯掰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