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如是,反正都是腳夫們大嗓門的叫嚷聲兒,聽不見徐大丫辯解一句。
南清漓也不聾,外麵的嚷嚷聲兒直往她耳朵裏鑽,她腦袋在臂彎裏拱了一拱,拱了二拱,睡意卻不知逃到哪兒去了,隻好托著下巴斟酌著明天開業的種種細節。
“大嫂,你猜猜那隻狼蛛是不是在肉臊子裏掙紮啊掙紮,所以腿就被肉臊子湯燙掉了?”
小鵬滿臉幸災樂禍地湊過來,語氣裏透著興致勃勃,南清漓掩口,回以一個長長的大嗬欠,她對這個話題真心沒有半點兒聊興。
小鵬卻是想象力長了翅膀似的,一飛就停不下來,“大嫂,春生哥,你們說那隻狼蛛吃在嘴裏,能和肉末兒一樣嗎?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鬼吃了它啊?”
先前被那隻狼蛛嚇得幾近魂飛魄散的小鵬,此刻這般繪形繪色地想象著,設身處地為它著想。
南清漓真是又好笑又膈應,“你有興趣的話,哪天抓一隻吃吃,不就知道了!”
文春生無條件地站在南清漓這邊,“小鵬,你就當可憐哥好不容易吃了一肚子好東西可不能吐了,咱說點別的吧!”
小鵬碰了兩個軟釘子,倒是閉嘴了,可是卻依舊豎著耳朵,興致勃勃地聽著外麵的嚷嚷。
南清漓心裏失笑,那隻狼蛛真是個命衰的,再悄mi--mi的多冬眠幾天多好啊,非要早早溜達出來送了小命!
沒有多久,吳四順洗刷好鍋碗出來了,聽著外麵的嚷嚷,一張俊臉上的神色略略怪異。
南清漓真擔心這孩子被徐大丫欺辱的心理陰暗化了,“小四兒,你那樣報複了徐寡婦,現在是不是心裏很過癮?”
吳四順實話實說,“大嫂,的確是有一點點過癮,但我現在很怕那肉臊子湯吃死了人,那樣就會驚動縣衙的捕快下來查辦,我可能就會被殺頭示眾!”
南清漓笑了笑,“是吧,你那樣的報複方法不可取吧,下不為例!你活得好好的,就是對你的敵人的最好報複,你放心吧,那隻狼蛛毒不死人的!”
這話可不是南清漓信口胡編的,而是有據可依的,她看過好幾次有個人吃油炸狼蛛的小視頻,那個人沒被毒死。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閨蜜白芷若。
前世,白芷若不止一次,近乎炫耀地對南清漓說過她最饞的菜就是油炸狼蛛,所以當寵物養,便於哪天想吃就吃。
南清漓呢,不止一次的無比膈應卻還佯裝一臉崇拜狀,如果不這樣,白芷若就會逼著她一起欣賞那些膈應的小視頻,甚至是現場演示。
直到現在,她依舊膈應著白芷若那個變態的飲食嗜好,嗯,好了,現在再也不用刻意佯裝崇拜白芷若了。
記得男友蕭雲翳甚是納悶的說過,白芷若和她一個是夜,一個是晝,竟然毫無邏輯地就成了閨蜜。
當時,她不明所以卻也沒有深究,隻是笑著問蕭雲翳她對他而言是什麼。
現在依舊記得真真兒的,蕭雲翳給了她一個飛起來的抱抱,很認真地說她是他的空氣。
情不自禁,南清漓鼻腔裏為之酸澀,蕭雲翳,你說過我是你的空氣,那麼,你的空氣沒了,你現在還好嗎?
吳四順見南清漓垂首蹙眉不語,還以為自己惹她不高興了,就慌忙去廚房煮了壺茶水端過來,給大家都倒了一杯。
抿著香醇的茶水,南清漓逼迫自己淡定下來,時間終會給她真相,如意也罷,不如意也罷,無論如何她都會咬牙麵對。
這時,南清漓也不禁暗暗詫異起來……
來到這個異世大陸後,她一遍遍地回憶著前世的生活,與奶奶,男友蕭雲翳以及白芷若相處的種種瑣碎細節都曆曆在目如發生在昨天。
毫無疑問,奶奶是愛她如寶,男友蕭雲翳愛她如命,隻有白芷若對她的好如霧霾似的看不清,摸不著。
所以,南清漓執念無悔,她絕對不相信男友蕭雲翳會劈腿閨蜜白芷若,除非是她親眼見到兩人滾到了一起。
講真,她和白芷若的三觀一點兒也不一樣,不知咋就稀裏糊塗地成了閨蜜?
比如在消費觀上,她覺得衣服穿著舒服就行,包包挎著與衣服搭調好看就行,沒必要非要奔著奢侈品牌的衣服包包去。
而白芷若則不以為然,她寧可一天隻吃一頓飯,寧可各種哭天抹淚地向她哭窮借錢,向各路親戚扯謊編借口借錢也要湊夠了某件裙子或包包的錢。
是的,白芷若隻說借錢,借到錢就是好姐妹,好親戚,卻半字也不提還錢的事兒。
甚至,白芷若有一次打著她要搬家租房的名義向男友蕭雲翳借錢,蕭雲翳直接請了事假奔過來看她,她才知道了這個梗兒。
她麵上佯裝聽進去了蕭雲翳的勸告,表態會漸漸和白芷若疏遠,結果還是被白芷若近兩個小時的哭訴哭得心軟了,悄mimi轉過去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