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翳輕嗯,“留下一隻熏雞,其他的給大家分發下去!”
再說南清漓也沒聽見腳步聲,再抬頭看去,僅僅捕捉到蕭雲翳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終於遂心如願地攆走了某人,可是也僅僅就是視野開闊了些許,而那抹暗抑的帥灰色身影卻在她眼前揮之不去。
鬱悶啊! 她對夜星霓那廝真沒啥意思,自始至終,她就沒看他幾眼好嗎? 這情形不合邏輯!
南清漓手上拾掇著藥渣子,腦子裏卻是各種亂紛紛,夜星霓那廝顏值好,功夫高,銀票多多還情商智商高。
這麼一個優點多多集於一身的小鮮肉,怎麼就沒有識貨的主兒收了他呢?
這個問題與她關係不大,她倒是不太關心,她關注的是夜星霓與男友蕭雲翳如此神似而似是而非,他們兩人真沒點淵源?
她曾經向夜星霓求證過也沒啥結果,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們兩個絕對不止是相似這麼簡單!
這個不得而知的難題,早晚得把她的腦瓜殼子整爆掉!
“南掌櫃,你還要我家的魚嗎?” 南清漓坐在前店的一個長條凳上,坐著,坐著就倦得趴伏在長條桌上,她剛迷糊著了就聽到了這麼一聲輕問。
僅僅打量了一眼,南清漓就看出來背簍子的女孩與於青鬆麵容相似,應該就是他那個十四歲的姐姐,
“於臘梅是吧?放下簍子,我先看看魚再說!” 於臘梅一直擔心自己送遲了而被拒絕,所以在店門外守候了好久,也忐忑了好久才鼓起勇氣進來問問,此刻得了南清漓的話,慌忙放下簍子。
在簍子裏有個水壇子,十一條魚兒挨挨擠擠的遊得不甚暢快,但都鮮肥的很。
看著,看著,由於南清漓實在是倦得厲害,就掩口打了一個嗬欠。
這無意間的一個懶散小動作到了於臘梅這兒,卻是無限倍放大,將後者嚇得心驚肉跳。
於臘梅人窮誌短,直覺以為南清漓不太稀罕她送過來的這些魚,她趕緊討好地笑著。
“清漓姐,謝謝你一直照顧著於家,所以多出來的那條魚送給你煮了吃!”
南清漓微微一怔,十四歲的女孩在現代社會基本上都是在讀初中,而於臘梅小小年紀已經挑起了養家糊口的重擔。
一個年幼的弟弟,一個離不開藥湯的母親,就算是換做一個壯年漢子攤上這樣的家境,也會愁眉不展。
但於臘梅卻這麼愛笑,盡管笑得極不自然,最起碼她有直麵生活的勇氣,這健康陽光的心態可圈可點。
“算了吧!” 南清漓輕飄飄來了一句,想試試於臘梅的承壓能力和應變能力。
果然,就如南清漓預料,於臘梅以為送魚被拒,她一對漂亮的大眼睛裏頓現淚霧如縷,但很快就散開,依舊笑著套近乎說軟話。
“清漓姐,你是不是嫌我送過來太遲了?都是我的錯,我下次一定早送……送你一條魚,我再幹點活兒,把這些魚都拾掇出來,這樣可以嗎?要是你還生氣,你讓我在店裏幹啥活兒都行!”
南清漓看著於臘梅急得眼皮微微泛紅,她輕然一笑,“妹子,我就是逗逗你,你可是我們家小四兒心頭上的人兒,我哪舍得欺侮你啊?”
說完,南清漓如數結賬,給了於臘梅七百七十文,真的是沒占一點兒便宜。
於臘梅被南清漓打趣後,鬧了個大紅臉,訕訕的說不出話,背了簍子到後院的水井旁,拿出自帶的刀子剪子,動作麻利地拾掇魚兒,刮鱗開剝極為熟練。
於臘梅弄好一條,南清漓就放在清水桶裏洗一條,當洗到第三條時,文春生和吳四順折返回來。
吳四順和於臘梅四目相對,兩臉尷尬!
不得不說,人長得俊不管在哪兒都招小姑娘喜歡,於臘梅眼神慌亂躲開的同時,又窘又羞,小臉隨之紅撲撲的。
她心道,吳四順明明離開不久,怎麼這麼快就買回來兩簍子東西? 一時間,於臘梅不知道……何去何從!
她是該繼續拾掇魚兒,還是該找個借口離開? 其實文春生和吳四順所去的都是南清漓指定的鋪子,掌櫃的都認識南清漓,所以對他們也熱情的很,自然買賣交易也快了許多。
見狀,南清漓了然於臘梅並不真的討厭吳四順,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的同時,給吳四順遞過去一個眼色。
吳四順很識眼色,將背上的簍子送進廚房後很快就折返出來,“於臘梅,這是我的活兒,還是我來吧,你歇一會兒!”
於臘梅一愣神之際,手裏的殺魚刀就到了吳四順的手裏,雖說是她自帶的,但她也不好意思奪過去或者解釋什麼。
畢竟她還指望著和金記做長久買賣呢,如果一直有這份穩定的收入,那母親的湯藥錢就有了著落。
接下來,文春生和南清漓在廚房將簍子裏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文春生開始清洗雞腸子以及兩副豬羊下水雜碎,而水井旁,吳四順蹲著拾掇魚兒。
用殺魚刀的刀背快擊幾下魚頭,魚就不再撲騰,然後掏苦腮,刮魚鱗,用剪子剪開魚肚,掏出內髒,最後丟進清水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