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蘇陽本來就是信口開河瞎掰扯,想調侃一下南清漓而使氣氛輕鬆點兒,所以他就繼續瞎幾把胡謅。
“看看你咋咋哇哇的,我耳朵都要被你吵聾了,欲蓋彌彰懂嗎?所以我斷定你的小相好就躲在裏麵,昨晚……你滿足了,他就累壞了,所以這會兒正補覺呢!”
南清漓接受不了這種葷腔葷調的調侃,氣哼哼地抬手指指,“南蘇陽,門在那邊,好走不送!”
南蘇陽壞笑著摸摸下巴,“嘖嘖,這是默認了啊,可還沒滿足哪,還要繼續!”
南清漓千想萬想也沒想到南蘇陽正經起來是個男妖精,可是不正經起來就不是人,可她怕吵醒了補覺的吳四順,也不敢太高聲叫罵,隻是低低冷笑。
“南蘇陽,我特麼問候你全家,還有你祖宗十八代!”
南蘇陽不曉得這句現代話是個什麼梗兒,卻一下變成正經認真臉,“免了,我沒有那麼多親人,就問候我一個吧!”
南清漓見狀,忍不住噗嗤一樂,強調,“你就別瞎嗶嗶啦,裏麵真沒有別人,隻有我大小叔吳四順在補覺!
但是…… 南蘇陽的桃花眼驟然眯起,視線越過南清漓,卻又極快地撤回來,仿佛觸到了火紅的烙鐵被燙到了似的,他小聲嗶嗶,“南清漓,你欺負老實人!”
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南清漓以為吳四順被他們吵醒就出來了,她懶得轉頭,“時間還早呢,你再睡會兒去,都怪我決定太倉促,害你沒睡好!”
一股子淡雅的月麟香襲來,縈繞在南清漓鼻端的獨屬於南蘇陽的那股子如蘭似麝的香息隨之疏淡。
這抹香息來得猝不及防,南清漓整個人隨之僵僵然而不知所措……腦袋卡殼了似的。
“清漓,你的決定都沒錯,你已經做得很好啦,我不睡啦,你不在身邊睡不著!”
蕭雲翳的語氣甚是熟稔,任誰聽上去都會以為他和南清漓是一對恩愛小夫妻,南蘇陽除了喝茶就沒他啥事啦!
蕭雲翳施施然撩起袍襟,緊挨著南清漓坐下,距離有多近?
反正就是兩人的衣衫堪堪相觸而難離難棄,而且不止如此!
蕭雲翳微側著臉,眸光溫潤地看著發懵的南清漓,就像是丈夫看著心愛的妻子。
甚至,蕭雲翳還熟稔地伸手撫順她鬢間稍顯淩亂的發絲,然後執起她手旁的茶杯,大大喝了一口茶水。
見狀,南蘇陽的心裏炸開了鍋……
夜星霓收了南清漓?他哪兒來的勇氣?
不說別的,單說夜星霓那輛雙駕馬車就不是一般有錢人能輕易擁有的,由此可見他身家不菲,富可傾城。
而且像夜星霓這樣有錢又年輕的公子,十之八九家裏都是妻妾成群,美婢如雲。
如果這些還不夠的話,那夜星霓也還有一大把的青樓名妓可以消遣,而南清漓身材像根澀巴巴的青扁豆,臉上還有一塊近乎等於毀容的醜陋胎記,他怎麼就能看上她?
不對! 不是夜星霓看上了南清漓什麼,而是他就玩個新鮮!
想到這兒,南蘇陽心底,火星子亂濺,真是火大的厲害,馬上想和夜星霓幹架!
但是審時度勢,他根本就打不過夜星霓,所以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且冷眼觀瞧一番,日後擇機提醒南清漓防著夜星霓而避而遠之即可。
此刻,南清漓已經不再卡殼,她狠狠地瞪著蕭雲翳,“你……出來幹啥?”
她本想問問蕭雲翳怎麼就突然冒了出來,但轉念一想人已經冒了出來,再問就是廢話,所以她懶得廢話,隨口就問了一句。
她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蕭雲翳躲著就躲著唄,躲得好好的,幹嘛要出來添亂啊?
要怪隻能怪蕭雲翳耳聽八方的本事太逆天,他躺在南清漓的屋裏,將南蘇陽和南清漓的對話聽了個一字不漏。
他比南清漓長得好看,比南清漓功夫高,比南清漓有錢的多,那他充當南清漓的小相好……南清漓肯定很有麵子嘛!
因為蕭雲翳聽著南蘇陽嗶嗶的心煩,所以也沒多想,就是這樣想的。
此時此刻,蕭雲翳認真地扮演著南清漓的小相好,他又抿了一口茶水。
天知道,蕭小光棍從來沒有與別人共用一隻茶杯的習慣,現在卻入戲太深而不自知。
“傻丫頭,我不是說了嗎?身邊沒有你,我睡不著啊,所以就出來找你,清漓,我在你這兒睡覺真是舒服愜意!”
丫頭?還是傻丫頭! 你才是傻丫頭呢,你們全家都是傻丫頭,你這廝是犯頭疾嚴重而失憶了吧,所以就信口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