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尋站在人群中,看著牆上貼的告示。
她拉了拉鬥篷上的帽子,將臉藏於其中。
“孟姐姐,一萬兩黃金呢,你要揭告示嗎?”半夏低聲問道。
“就當作沒看到吧。”
孟晚尋看了眼四周,迅速離開了。
她手上拿著各種藥材,往軍營走去。
出來前,她就聽說景王重金懸賞名醫,為鎮北侯解毒。
方才與梁非絮碰麵時,聽她說最近總有人徘徊在雲客來附近。
孟晚尋猜測是趙舒岸派人來找她,他肯定在一碗村時就發現了她。
按照趙舒岸的性格,定會一路派人跟蹤她,他多半已經知道她孟晚尋在雲城了。
誠然,揭下告示,以孟時的身份返回軍營,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在那裏。
但是隨之而來的,會有諸多麻煩,還會破壞她的計劃。
眼下唯一的隱患,便是她在潛入軍營時,沒有想過帶兵增援的是趙舒岸,用了孟時這一化名。
知道這個名字的,除了那晚幾個守軍,還有醫官。
孟晚尋回到軍營後,打聽到趙舒岸去了漠城,就放心地來到了主帥營帳。
“父親,冬衣和糧食我都安排好了,會以梁家商隊的名義捐給軍中。”
“太好了,你解了為父的燃眉之急啊。”孟枍玄欣喜道。
朝廷早該送來的物資一拖再拖,軍中過冬的衣物和糧食已經開始短缺了。
昨日將士們還在戰場拚殺,今日吃得卻是難以裹腹的清粥。
孟晚尋脫下暖和的鬥篷,坐到床榻旁。
“父親,那幾個知曉我名字的人,你都囑咐過了嗎?”
“他們都是隨我出生入死的部下,我知會一聲,他們就不會多言。”
“那就好。”
孟晚尋喝了口水,若有所思道:“我是不是要想個別的名字?”
她做男子裝扮,倘若被趙舒岸撞見,未必能被認出來。
孟枍玄笑道:“別想了,你這種級別的,如果沒有大事,見不到殿下,更何況你還刻意躲著他。”
趙舒岸日理萬機,根本不會注意到軍中來往的有哪些人。
孟晚尋讚同地點點頭,“也是,我將臉抹黃一些,畫上大黑痣,再往衣服裏塞些棉布,最後戴上銅質麵具。”
她扮作男子時戴的麵具,要比女兒身時戴的那個粗獷很多。
孟枍玄一臉嫌棄地打量著她,“又黑又壯又矮,這還是我的掌上明珠嗎?”
“父親!”
孟晚尋嗔怪了一聲。
這時,營帳外傳來軍士的聲音。
“侯爺,外麵有個女子求見,說是太後派來的。”
孟枍玄看向孟晚尋,“怎麼回事?”
孟晚尋攤了攤手,“我不知道。”
太後派人慰問軍隊,怎會讓一個女子來。
“讓她進來。”
孟枍玄坐起來,靠在枕頭上。
孟晚尋扶了扶麵具,退到一旁,低下頭,垂手而立。
門簾被掀開,一股淡香撲鼻而來。
“民女柳清清,拜見鎮北侯。”
聽到這個聲音,孟晚尋心裏咯噔一下。
柳清清?!
她微微抬眸,餘光看向來人,真的是柳清清。
“太後派你來做什麼?”
孟枍玄掃了她一眼。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