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殷風止後,孟晚尋與半夏換上北莽男子的衣袍,來到了漠城外大禦與北莽接壤的地方。
她一說可以治王後的病,北莽守軍就領著她前往呼延宇的營帳。
看來呼延宇求醫心切,提前吩咐過了。
呼延宇聽說是可以給他母後治病的醫者,立刻召見了孟晚尋與半夏。
進到營帳,孟晚尋行了北莽禮,“拜見王爺。”
坐在主位的男子,五官端正,眉眼間英氣逼人。
“你是大禦人?”
“是。”孟晚尋如實回道。
呼延宇打量著孟晚尋,問道:“大禦人怎麼會好心為北莽王後治病?”
孟晚尋笑道:“王爺若覺得不可能,為何還要召見我?”
“摘下麵具。”
孟晚尋乖乖摘下麵具,露出滿是疤痕,黑黢黢的臉。
她用來示人的臉,可謂沒有最醜,隻有更醜。
呼延宇麵不改色,繼續問道:“本王憑什麼信你?你又如何證明自己不是大禦的細作?”
孟晚尋昂起頭,聲音清冷了幾分。
“王爺,我若要殺你,你此刻已經沒命了。”
“口氣倒不小。”
呼延宇話還在嘴邊,他身邊木架上的黑鷹忽地撲騰了兩下翅膀,跌落到了地上。
黑鷹嗚咽了一聲後,一動不動地蜷縮在那裏。
呼延宇目光淩厲地看向孟晚尋,“大膽,竟敢對本王的愛鷹動手!”
孟晚尋不慌不忙,拿出一個藥瓶遞給半夏。
半夏走到黑鷹旁邊,將藥瓶中的水灌到了它嘴裏。
不到片刻,黑鷹就站了起來,重新飛回了木架上。
孟晚尋看著呼延宇,目光真誠。
“無意冒犯,隻想向王爺證明實力。”
呼延宇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孟晚尋,似要窺探出她的目的。
“你想要什麼?”
“北莽軍隊五年內不準主動與大禦開戰。”孟晚尋一臉嚴肅地回道。
她必須獅子大開口,才能取得呼延宇的信任。
呼延宇毫不猶豫地回道:“不可能!”
他心裏正為丟了漠城而憋著一股子氣,恨不得立刻領兵重奪漠城。
莫說五年了,五個月他都等不了。
孟晚尋料到會是這個結果,道:“那就恕我無能為力了。”
說罷,她就戴上麵具,轉身往外走去,卻被兩個北莽兵攔住了。
呼延宇走到她麵前,冷冷道:“這裏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孟晚尋勾起唇角,露出毫不在乎的笑容。
“王爺將我殺了,說不定世上就再無能醫治王後之人。”
“那就走著瞧,太過狂妄,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呼延宇甩袖走到門口,命令道:“將這二人關起來,沒有本王的允許,不準給他們食物。”
是夜,半夏抱著膝蓋,坐在冰冷的地上,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關押她們的營帳裏空無一物,她們站累了隻能坐在地上。
孟晚尋搖了搖半夏,輕聲道:“半夏,起來動一動,別凍著了。”
“孟……,唔。”
半夏一聲“孟姐姐”還未喊出口,就被孟晚尋捂住了嘴巴。
孟晚尋指了指營帳外,對半夏使了個眼色,示意隔牆有耳。
“孟大夫,我又餓又困。”
“再忍忍,快了。”
孟晚尋是在與呼延宇對賭,賭他的孝心,以及王後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