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啦,老公,剛才陸放跟我說,我們大學教授50周年結婚紀念日,同學們都決定為他們隆重舉辦一下,我也打算要去。”黎思諾突然安靜下來和慕愷言說著。
“這就是你們剛才說的下周見的事?”
黎思諾點著頭說道:“嗯,下周三,我也不知道該送些什麼呢。”
“是哪個教授啊?”
“教我們英語的李教授,他和王阿姨都是好人,那時候我是班裏最小的,他們都好照顧我的,我們還經常去他家蹭吃蹭喝的呢,隻是,他們人那麼好,卻沒有自己的子女。”黎思諾說著便垂下了眼眸。
慕愷言看了她一眼,伸過手摸了她的頭一下,說道:“他們不是沒有子女,隻不過是早逝,他們有個兒子,他那時候立誌要做一名警察,在有一次見義勇為中不幸身故了,他的遺體就在學校的醫學係。”
“啊?怎麼會這樣?”黎思諾眼睛瞪的大大的。
“他們當時哭著將遺體捐獻給了學校。”慕愷言不緊不慢地說著。
黎思諾滿臉的驚訝,又有些疑惑地問道:“可是老公,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傻瓜,李教授也是教我的,他的兒子曾經是我的同學。”慕愷言看著她笑了一下。
“啊?不是吧?你是我的學長呀?原來我走的是你走過的路啊。”
慕愷言笑著摸摸她的頭。
黎思諾又想到了什麼,說道:“不對呀,你大學已經去靡國了啊,怎麼會是李教授的學生呢?”
“你個笨丫頭,李教授那時候是教高中的,直到他兒子發生意外之後,他才來教大學的。”慕愷言的眼神中閃現過一絲傷感。
他的這抹傷感沒逃過黎思諾的眼睛,她輕聲地問道:“你和他兒子是不是很要好?”
慕愷言微微苦苦地笑了一下,說道:“那時候,在高中的時候,我、你哥,還有李亦航,哦,就是李教授的兒子,我們三人可謂是鐵三角,那次的意外,我和你哥心裏總有些愧疚,如果我們到的早一些,或許就沒事了。”
“啊?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那次,我們三人約好了吃飯的,那是高考誌願剛填好那天,因為我和你哥準備去靡國了,所以班主任把我們留在那裏談話的,亦航一個人先去訂位置,誰知道,他遇到了有一飛車黨。”
慕愷言說著,嗓音略帶沙啞了。
“飛車黨正在搶一個女生的包,可那女生死命抓著不放手,人已經被摩托車帶著拖在地上了,李亦航看見馬上撲了上去,誰知道,那飛車黨手中的刀直接刺入了他的體內。”
黎思諾聽著已經淚流滿麵了,問道:“那然後呢?”
“然後他拚命抓著那包,飛車黨看要出人命了,也害怕地跑掉了,他拿著包交給那女生之後便倒下去了,由於當時失血過多,醫院沒有他型號的血,最終就那麼離開了。”
“因為他......他是熊貓血嗎?”黎思諾心裏猜到了幾分。
隻見慕愷言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我們能早一些到,或許他不會被飛車黨刺傷,再如果我們能夠早一點剛到醫院,或許他就不會因為沒有匹配的血型而離開。”
他說著握緊了拳頭,黎思諾看見他那樣,輕輕地將他的手包裹在自己手掌中,安慰道:“不要去想了,事情已然過去,即使你們在,他還是會奮不顧身,舍己救人的,意外的事,誰也始料未及的。”
“嗯。”
“那後來那個女生呢?”
“那個女生是個山區的,包裏是她剛發的工資,她要寄回家去,給弟弟交學費的,所以才會死命護住那包包。”
“那你們後來怎麼做了呢?”
“我和思承資助了她的弟弟,他就是方鵬。”
“啊,是方鵬啊?天哪,我這一天的三觀徹底被顛覆,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我要捋一捋。”黎思諾一臉的不敢相信。
“下周三我和你一起去,我想你哥應該也會去的。”
“好啊,那老公啊,我們送點什麼禮物呢?”
慕愷言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片刻之後,他將車停在了一個店門口,說道:“下車吧。”
黎思諾滿臉狐疑地下了車,感覺這看著也不像是餐廳啊,她跟在慕愷言身後慢慢往裏走去。
進去一看,原來是家書店。
“老公,你帶我來書店做什麼啊?”
“你覺得這裏怎麼樣?”慕愷言雙手環抱在胸前問道。
黎思諾走過去翻了翻書,然後看向慕愷言,說道:“我覺得這裏超棒的,雖然現在大部分人都在網絡上看書的,買實體書的人越來越少,但是我覺得類似於這樣的書店會給人一種祥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