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和鄭老大的喜事隻是大家夥兒簡單地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連酒都沒怎麼喝。據說是因為上一次喝醉酒回家後謝文受不得鄭老大滿身的酒味,一個晚上竟幹嘔來著。
一下子就讓鄭老大就學乖了再也不敢隨便喝醉酒了,真心喜歡著的人難受了,你一定是會比他還要難受得多的多的。
平靜的日子就一直延續到了大年三十兒那天。
一大早上,塵逸就穿好了和李大壯同款的紅色大褂,裁好紅紙,蘸滿了墨興致勃勃地運足了手勢準備大展身手。
這吉祥話兒他心中倒是不缺,就連這字兒也是有練過的,就是不知道效果怎麼樣了。
李大壯眼巴巴地在一邊看著,媳婦老說他字兒寫的不好,其實媳婦比他寫的還要醜呢。
塵逸剛剛在紙上寫了個撇兒,李大壯的腦袋就湊過來了,塵逸的心裏一緊張,手上就是一抖。
一滴濃墨滴到了紙上,這一張算是毀了。
塵逸惱羞成怒地衝著李大壯喝道:“都怨你!”
李大壯無奈地低下頭認錯,總覺得自家媳婦是越來越喜怒無常了。
“是是是,都是我害得你沒法兒好好發揮了。”
“哼。”塵逸傲嬌地扭了扭頭,“你一邊兒玩去,別在這兒打擾我!”
李大壯灰溜溜地出門兒去了,看看別人家的對子都貼了沒。
還沒等出門口呢,就遇到了咋咋呼呼的馬爺姆,“李小子啊,你們家這對聯怎麼還沒貼呢?村兒裏的人家都貼的差不多了,你說你們怎麼就不知道著急呢?”
李大壯撇了撇嘴,用眼神示意了下屋裏。
“我媳婦正寫呢。”
“那你咋不在屋裏等著啊?早寫完好早貼上了啊?這玩意兒越早貼才越好呢。”馬爺姆一副很是不能理解的模樣。
李大壯歎了口氣,“媳婦嫌我礙事,這不就把我給趕出來了嘛。”
“哎?你怎麼穿這麼紅啊?”馬爺姆又把眼神掃在了李大壯的新衣服上。
李大壯還耷拉著的腦袋立時便揚了起來,“我家媳婦給買的,你也有份,趕緊進屋換上去!”說著不待馬爺姆說什麼就把他給推進了屋兒。
別看他倆平時沒事兒總是沒大沒小鬧來鬧去的,其實在塵逸沒來之前,這個村兒裏和李大壯最親的人就是馬爺姆了,自家媳婦也跟著不把馬爺姆當外人的行為倒是讓李大壯心裏暖烘烘的。
這媳婦娶的多好啊,有了媳婦家裏的事兒就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的了。雖然塵逸也就是動動嘴,具體的還要李大壯去做,可隻是這樣就已經叫他很滿足了。
剛要繼續邁腿兒的時候,鄭老大領著一家子也過來了。
“喲,李哥,咋還在外邊兒呆著呢?又惹嫂子生氣了?”鄭老大一副欠扁的語氣。
“我出來透透風不行啊?”李大壯沒好氣地回道,“哎,對了,昨兒個你不是問我在西坡那望見的小哥兒是誰嘛,我給你打聽了,是老趙家的,還沒嫁人喲~”最後一句話李大壯特意地拉長了語調兒。
鄭老大的身子就是一抖,趕忙訕訕地衝著身邊的謝文解釋道:“你別聽他瞎說,那個哥兒長的可醜了,我就是因為沒見過那麼醜的哥兒才閑的沒事兒問問的。”
謝文斜睨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抬腳邁步就進了屋子。鄭老大隻得苦著個臉跟上去,臨走之前還不忘狠狠瞪了一眼這沒事兒找事兒的李大壯。
李大壯得意洋洋地在原地笑了兩聲兒,這就對了嘛,你好我不好大家就一起不好嘛。
可沒過一會兒,屋子裏就傳來了一陣哄笑聲,李大壯心裏好奇,又瞧瞧地蹭了進去。
卻是見得站在那裏寫對聯的人已經換成了謝文,而自家媳婦就是難得臉紅地站在了一邊觀望著,桌子上還有著兩張塵逸的成品。
李大壯挑起兩張看了看,也是不厚道地笑了,原來自家媳婦也不是那麼全能的啊,至少這毛筆字就還比不上自己呢。
塵逸趁著人不注意掐了他一把,李大壯才堪堪地止住了笑意。
有了謝文的加入,這對聯就很快寫出來了。
塵逸指揮著李大壯去廚房熬些漿糊,然後自己手裏幫捧著,看李大壯墊高了腳就貼好了對聯,所以說個高個兒還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