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其實依舊很害怕。
握著沈竹的手都不自覺地在用力。
他做事向來習慣謀定而後動,這樣衝動且不計後果還是第一次。
隻是他覺得,不能再這樣在原地等下去了。
雖然他和以前一樣,腦中依然盤旋著很多“我以為”,畏懼結果,也害怕沈竹的拒絕。
但辦公室裏沈竹的那番話,堅定得令他心安。
當他將自己真正的想法直接表達,而不是通過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時,隨之而來緊張和忐忑幾乎要將他淹沒。
可即使還沒有得到結果,楚雍的胸口也不由得一鬆。
原來將這些話說出來也沒有那麼難,隻是他習慣了用其他的事由和借口來表達而已。
而且他還發現,能將自己的心意說出口,竟然也是一種幸福。
所以,他不會再將這些理由當成借口,來掩藏自己的心意。
他說:“我們不要再去酒店見麵了,因為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不是因為還會被人抓住把柄造謠。
他說:“我很想你,想要你陪在我身邊。”
我不會再用沈家威脅你。
他說:“即使你真的不再喜歡我,我也想以一個追求者的身份留在你身邊。”
說你留在我身邊隻是一時貪歡,是我太膽小,以後不會了。
他近乎魯莽地將自己的想法全部說出來,把原先準備好的理由和借口一一否定,嚐試著不再去顧忌後果,連他的卑劣和膽小都和盤托出。
“你等等1沈竹被他突如其來的直球打得有點懵。
雖說這些話是他一直想要從楚雍嘴裏逼出來的,可是當楚雍真的如他所想全盤托出後,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998如實地彙報著沈竹的身體情況:【主人,你臉紅了。】
沈竹惱羞成怒道:【閉嘴?
998從善如流地不再吱聲,躲進角落偷笑。
“我……”剛說了一個字,沈竹就發現自己的嗓子也因為緊張變得有些喑啞。
他懊惱地清了清嗓子,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考慮一下。”
說完,用力將自己的手從楚雍的手中抽出來,頗有些落荒而逃地跑進教室。
楚雍看著他的身影,一瞬間就消失在教室門口。
他站在原地,將落空的雙手握在一起,祈禱般地抵在自己的下巴上,不受控製地輕笑出了聲。
他豁出去般地將自己的心跡剖白,雖然他的神明並沒有給予審判,但他依舊感覺到了莫大的幸福感。
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讓他有了更多去麵對的勇氣。
孔秘書看見男人的時候,他的眼裏都有光。
見狀,他就知道老板跟沈少快要和好了。
這半個月來,因為楚雍心情不好,整個公司的氛圍都戰戰兢兢地,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到老板的黴頭,可苦了他們這群手下。
孔秘書甚至比楚雍還想讓他們兩個和好,因此見兩人有和緩的苗頭,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去查一下沈竹的過往經曆,找一個人。”楚雍走到孔秘書身邊,吩咐道,“我不確定他名字的寫法,隻知道讀音,凡是有可能的人都要把資料報給我。”
孔秘書:“那個人叫?”
“他叫司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