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半年前,端木良和呂氏神色慌張的走到了宣王府門前。
二人後背發涼,冷汗直流。
“我去稟告宣王,二位貴客,請稍候。”
等侍者走遠,呂氏開口問道:
“老頭子,你說,宣王他突然喊老兩口過來王府做什麼啊……該不會是……”
端木良也是拿不準上官宣到底想幹什麼,隻得邊歎氣邊說道:“唉……我們端木家,與他宣王少有往來,這一次,我也不知,對我端木家來說,到底是福,還是禍啊……”
上官家對不起他們家的事情太多了,呂氏對這上官家印象本就低到了一定程度,她的心情本就壓抑,趁著四下無人,她將自己的心裏話吐露了出來!
“這兵權,咱們也交了!這太尉,咱們也當了,就連咱們的女兒,也為了給他們上官家生孩子去世了……他們上官家到底還要我們端木家怎麼做才行啊!難不成真要我們都死絕了,他們上官家才肯放過我們嗎?”
見夫人在王府門前說話這般不過腦子,竟然還要再說下去,端木良立馬開口打斷道:“我的好夫人啊,這樣的話可別再說了,這些話要是傳到當今聖上那裏,幾個腦袋都不夠咱們掉的啊,光是想想,我的脖子就隱約發涼!”
呂氏不聽端木良勸阻,她正在氣頭上,還不肯停下,繼續怒喝道:
“端木良,你說說,他們李家本就和你同出一係,會有些牽扯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就這麼點芝麻穀子的小事,天天被拿出來做文章,以你們兩個在朝中的地位,要是想反,不是早就反了。”
一聽到造反這個詞彙,端木良冷汗直冒,二話不說,連忙拉住呂氏,說道:“夫人!夫人!這話可說不得!說不得啊!”
這時,宣王府的門開了,上官宣邊走邊道:“什麼話說不得,怎得生這麼大的氣?”
見到上官宣,兩人如同受驚的含羞草,立馬就蔫巴了。
身份地位不同,一邊是皇子,一邊是臣子,兩人在上官宣麵前,可拿不出半點架子來,隻得同時拱禮道:“見過宣王!”
上官宣從兩人身邊走過,飽含深意的說道:“太尉的這些話說的沒錯,但是,這些話,要是叫外人聽去了,可不好!”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呂氏連忙道歉道:“老身婦人之見,還望王爺……”
端木良敏銳的察覺了上官宣這是話裏有話,於是便老奸巨猾的問道:“王爺剛才說……外人?”
上官宣先行坐下,和善的說道:“二位,請坐啊!”
端木良久居高位,自知這隻是客套話,他始終和上官宣保持著一定距離,反複拉扯,鬥智鬥勇。
“不敢!不敢!”
“太尉是個聰明人,本王今天叫你們來,是因為本王有一對策,可解了太尉的心頭之患。”
端木良一聽上官宣有一計可解自己的燃眉之急,這可是雪中送炭啊,也不管是不是圈套了,就算是圈套,他也認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來的痛快一些!
端木良認真道:“請王爺指教。”
“我當年在弘文館曾指導端木雲念詩識字,覺得他也算是可造之材,這大丈夫嘛,立業先成家……”
上官宣先是拋了一個套,給足了端木良猛料,就等著端木良這個老狐狸上鉤呢,為了上官珠的幸福,他這個當哥哥的,也是操碎了心。
“就是不知道,以太尉你的眼光,什麼樣的人家與你端木家才最為般配呢?”
呂氏和端木良四目相對,兩人老夫老妻,自是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
“如果想要雲兒平安,那自然得是……!”
隨後,兩人果斷下跪,扣手齊聲說道:“這樁婚,全憑王爺做主!”
上官宣見二人上鉤,起身下座,扶起二人。
“兩位快快請起,太尉,我們坐下詳談……”
兩人落座,如此一來,上官宣這招聲東擊西,拋磚引玉,算是成功了,一箭雙雕。
“我這個當哥哥的,算是仁至義盡了吧,希望這段姻緣真能安康喜樂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