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錦玥心裏閃過六個小點。
完了，她的一世英明全毀了……
楚寒之肯定會在心裏偷偷嘲笑她的！
封錦玥投去警告的眼神，卻發現他正在注視自己。
楚寒之的外婆是英國人，他遺傳到了對方接近冷灰色的眼瞳。
看人時就像野獸盯住了自己的獵物，那種站在生物鏈頂端的冷漠和殘忍令人心神顫抖。
但此時，他眼裏沒有半點冷意。
複雜的情緒糅合在一起，難以分辨。
他沒有嘲笑自己，反而在……愧疚和心疼？
封錦玥懷疑自己眼花了，但下一秒沙啞的男聲讓她愣住了。
“玥，對不起。”
短短幾個字，讓封錦玥平靜的心弦被瘋狂撥動。
其實那些充滿傷痛的回憶她早就忘記了，但這句遲到了近十年的道歉，還是讓她眼眶發酸。
突然，她感覺胳膊一疼，立刻回過神來。
“媽，幹嘛又掐我？”
宋晚秋瞪了她一眼，目光不善的盯著楚寒之。
“我女兒從小到大，隻有你讓她受過委屈，一句對不起根本彌補不了她受到的傷害！如果你真覺得對不起她，就離她遠遠的，放她自由，許她安寧。這是命令，也是一個母親的請求……”
說到最後，她已經哽咽起來。
封錦玥握住宋晚秋顫抖的手，原本有些動搖的心再次變得冷硬。
她側頭，不去看楚寒之的模樣，“這也是我的意思。”
一時間，廳內氣氛死寂，連呼吸聲都變得十分清晰。
“封錦玥，我還欠你一個解釋。”
終於，楚寒之幽幽的開口，“你想知道我當年不告而別的原因嗎？”
封錦玥當然想，這幾乎已經成她一個心結了。
她當年接受不了分手，不止是因為太過愛他，也是想知道分手原因。
就算要判她死刑，也該給一個明確的罪名吧？
宋晚秋蹙眉，“錦玥，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不可信。”
“沒事，就當聽故事了。”
她無所謂的樣子讓楚寒之眼底一黯。
這是他造的孽，隻能受著。
“我應該跟你說過，我加入了一個組織。”
封錦玥點了點頭，“二十二歲加入，不到半年就混成了精英隊的隊長。”
至於是什麼類型的組織，封錦玥不清楚。
回憶往事，楚寒之神色平靜。
“我不告而別的前一天，接到了一個任務，那個任務幾乎稱得上是必死無疑。”
封錦玥一怔，“這就是你分手的理由？”
“我當時決定，如果我死在了任務裏，你可以沒有任何負擔的和別人在一起，但要是我還活著，我會重新把你追回來。”
封錦玥心裏湧上萬般滋味，“騙子，你活下來了，可是根本沒有回來找我！”
楚寒之對上她的眼神，她眼裏除了憤怒，還有一絲委屈。
他忽然很想衝過去將她抱在懷裏安慰，礙於虎視眈眈的宋晚秋還在場，隻能忍下這股衝動。
“因為我受了重傷，命懸一線。”
封錦玥張了張嘴，心裏亂糟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