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錦玥慢慢的握緊拳頭，聲音嘶啞的不像話，“沒能親眼欣賞到我有多痛苦，你覺得很可惜？”
“沒錯。”
封錦玥眼底結了一層又一層的堅冰，“不用覺得可惜，我可以告訴你，我現在就非常痛苦，痛的恨不得立刻死去！”
楚寒之狹長的瑞鳳眼裏綴著點點的玩味，“你這麼說，是覺得我會心疼嗎？封錦玥，清醒一點吧，我說過，我從未愛過你。”
聞言，封錦玥突然笑了，“沒關係，就當我的青春喂了狗，誰還沒愛過幾個人渣。”
“你能這麼想我很欣慰，免得總是擺出一副我欠了你的姿態，多無趣。”
聽聽，這話多殘忍。
封錦玥按住心髒的部位，這裏已經痛到麻木了，不會再有絲毫感覺。
她上前兩步，近距離的看著楚寒之。
他的眉眼和五官，完全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所以，當她第一眼看到他，就忍不住的心動。
她甚至覺得，這是老天賜給她的姻緣，他們命中注定是要相愛的。
“原來我那個時候就錯了。”封錦玥喃喃道，“你不是我的姻緣，而是我的劫數。”
楚寒之語氣不耐煩，“廢話說完了嗎？”
封錦玥回過神來，輕聲道，“我們之間，隻差一個了結。”
楚寒之突然拉住封錦玥的手臂，“封錦玥，你不該離我這麼近的。”
砰！
楚寒之身體側開，躲過聞修的一槍，然後把封錦玥扯到身前，拿她當擋箭牌。
槍口抵上封錦玥的小腹，他正要扣動扳機。
突然，心髒處傳來尖銳的痛楚。
低頭一看，一把匕首深深的插了進去。
封錦玥手中用力，刀刃刺入的更深了。
“老大！！！”
燕蘇嘶吼了一聲，想跑過去，一顆子彈打在他腳下，濺起灰塵點點。
這是來自聞修的警告。
楚寒之側頭吐出一口鮮血，染血的唇瓣勾起好看的弧度。
“封錦玥，你終於舍得對我狠下心了。”
封錦玥鬆開手，眼裏一片死寂，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楚寒之，我曾經愛你勝過自己的生命，哪怕你殺了我，我也不會這麼恨你。”
楚寒之看著她，眼神一點點的柔和下來，“我明白。”
封錦玥嗓音發顫，“我說過，你沒有殺了我，你會後悔。”
“不，我不後悔。”
楚寒之腳步踉蹌了幾下，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這是最好的結局。”
他環顧了一遍四周，重複了一遍之前對燕蘇說的話，“這裏風景不錯，我喜歡。”
燕蘇身體一震，無力的跪倒在地。
“玥，如果有來世……”
楚寒之忽然釋然一笑，“算了，我隻會給你帶來痛苦，但願來世，你不會遇到我。”
他慢慢後退，直到退到斷崖邊。
張開雙臂，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栽了下去。
“封錦玥，願你餘生喜樂，想要的都擁有，得不到的都釋懷。”
他的聲音被風吹散，零零碎碎的傳到封錦玥耳中。
這句話好耳熟……
封錦玥沒空思考什麼時候聽過這句話，跌跌撞撞的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