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傾音抿著唇，也不反駁，默默的看著他。
反正她知錯，但是別想她會改正。
封戰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薄唇吐出冰冷的兩個字，“扔了。”
南傾音把養身茶塞到他手裏，“我排了好久才買到的，舍不得糟蹋自己的心意，要扔你來扔。”
她垂著頭，小臉繃緊，竭力掩飾著心裏的難過。
封戰把養生茶放到一邊，吩咐司機開車。
南傾音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頭生出一絲雀躍。
他沒扔。
車子開進學校，南傾音主動道，“教授，我還不困，可以去春華樓做一個實驗再睡嗎？”
“可以。”
封戰下了車，順手拿起那杯養身茶。
南傾音幾乎控製不住臉上的笑意，腳步輕鬆的往前走。
守在大樓門口的兩個警衛行了一個軍禮，“教授。”
封戰隨手把養身茶遞給其中一人，“送你的慰問品。”
“謝謝教授。”
另一個警衛：“……”
教授偏心！
南傾音表情再度沉重，她果然是開心的太早了。
進了實驗室，南傾音操作到一半，忽然道，“教授，細胞係死了一大片，這是什麼情況？”
封戰放下手裏的書，走過來看了幾眼，“你加了什麼東西？”
南傾音揚了揚手裏的1號試管。
“下次等細胞完全成熟再加。”
“好。”
南傾音看著他，忽然一笑，“我突然覺得好有罪惡感。”
“嗯？”
“讓你指點這種小實驗，像不像博士生在教小學生做題，太難為你了。”
封戰不置可否。
完成這個實驗的時候，已經是11點了。
南傾音脫掉防護服，看見封戰坐在書桌前，手邊放了一大堆的草稿紙，寫著她看不懂的數學公式。
“教授，你還不去休息嗎？”
封戰睨了她一眼，“你困了就回去。”
南傾音擰起了眉心，“你知道熬夜有多傷身嗎，作為華國最有天賦的科學家，你的健康被千萬人關注著，你忍心讓那麼多人為你擔心嗎？”
封戰似乎有一絲不耐，“廢話太多。”
“這明明是金玉良言……”
“閉嘴。”
南傾音咬了咬牙，也不打算走了。
“教授，借用一下打印機。”
一刻鍾後，她拿著一疊文件放到封戰麵前。
封戰坐直身體，目光冷冽。
南傾音心裏有些打鼓，但仍然死撐著不肯敗下陣來。
“這是我臨時整理出來的資料，上麵詳細記錄了熬夜對身體的危害。”
聞言，封戰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這種資料，向來是他扔給唐梟的。
沒想到，自己也享受到了這種待遇。
封戰轉動了一下椅子，麵朝南傾音，“再有下次，我會讓你走人。”
南傾音心裏一涼，眼神逐漸黯淡。
她了解封戰的性格，獨裁專製，強勢霸道。
他的決定，沒有任何人能改變。
自己對於他而言，隻是一個小小的助理，竟然敢插手他的私事，也難怪他會生氣。
這麼一想，南傾音心裏那點委屈消失無蹤。
她默默的靠在沙發上，戴上耳機開始聽歌。
不就是熬夜麼，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