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作為商人肖若祁非常完美。
不費吹灰之力將陳修遠推向道德輿論的風暴中心,卻又借機賺了一筆。之後,我們就去選擇墓地。
直到這一刻,我才聽到他開了口,“視頻得來的錢,就當是安葬孩子的。你不必覺得自己對我有所虧欠!”
他一句話,就說到了我的心坎裏。
我點了點頭,即使結婚了,即使有了他的庇護,我也盡量不花費他一分錢。因為這樣,離開的時候我才會心安理得。
至少,此時此刻我在心裏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可是,我怎麼都沒想到,等我和肖若祁從墓園裏走出來陳修遠就已經在媒體麵前找到了新的說辭。
車載電視的屏幕上,他拿著話筒惡狠狠地對媒體解釋道,“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是任凝雨,任凝雨和別人偷生的孩子!是她先背叛我,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
我一直知道,陳修遠是個巧言善辯的人,可我從未想過他竟然可以在這種時候把自己的關係撇的這麼幹淨。
“有沒有可以做dna的東西?”肖若祁在這個時候開了口,低沉的聲音讓我渾然一怔。
我的女兒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
我一直是個孤兒,無依無靠,因此並沒有舉行什麼隆重的葬禮就將孩子火化了。
肖若祁如今這話,反倒讓我微微一怔。
“剛出生時候的頭發可以嗎?”不知他究竟想要做什麼,我小心翼翼地問。孩子出生之前,我就考慮過為她做一隻胎毛筆,可惜還沒來得及。
肖若祁看了我一眼,隨後就撥通了電話。
這一次,我才知道陳修遠的采訪是直播的。
肖若祁慢悠悠地開了口,對著那邊的人說,“陳先生,說出這樣的話不怕遭雷劈?不如,我們給你做個親子鑒定吧?”
陳修遠站在媒體麵前,大約是為了自己的清白特地開了免提。
這話一出口,媒體就炸開了鍋。
我都忍不住,在心裏為肖若祁點了一個讚。如此精密的籌劃,幾乎是讓我難以想象。
我正遲疑的時候,他卻眯起了眼睛,“對我做事的能力,還算滿意嗎?”
他一句話,問的我啞口無言。
我呆呆地望著麵前的人,喉嚨發幹。
然後,我的眼眶就紅了。我知道,即使是對陳修遠實施報複,我的女兒也回不來了。
心裏的苦澀隻有自己知道。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可是在這個時候肖若祁卻又一次開了口,“其實,任凝雨你不用這麼僵硬。”
“我們既然即將結婚,就算是為了雙方各自的利益,你也不用苦撐著。”他的聲音透出了幾分溫柔,“作為丈夫,我會給你應該有的尊容。也會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你不必佯裝堅強!”
他說,他會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
這句話讓我莫名地抬起了頭。我呆呆地望著麵前的人,可是他卻好似一個沒事人一樣,繼續開著車。
我終於,垂下了頭。
車子越開越快,可是我的心卻找到了短暫的安寧。
一直到他將車停在了門口,才為我拉開車門說,“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三樓是你的臥室和衣帽間,有什麼需要盡管向管家開口。”
肖若祁的交代很簡單,我茫然地抬起頭來看著麵前巴洛克風格的四層樓別墅,心中越發不安。
“另外,你和陳修遠很快就會辦理離婚手續,我會拿下他的公司作為給你的禮物。
至於其他的,你醫院裏和陳家的東西,我已經命人去取了。還有什麼需要我為你做的?”他看著我,輕描淡寫地問道。
這一次,我抿了抿唇。然後有些慌張地擺了擺手。
支支吾吾,“沒……沒有了!”
大約是肖若祁事無巨細的安排,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就連說話,都有些不受控製。
男人看了我一眼,眯了眯眼睛說道,“傭人準備了早餐,吃一些然後去休息吧。”
他說完,徑自就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