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視線轉向墨瀾, 再看看簡寧,落到二人牽在一起的手,輕笑出聲。簡寧生生被自家師尊看出個大紅臉, 指尖動了動, 倒沒想著鬆開,反倒愈發握緊了。
墨瀾看他一眼,微微勾唇。
“師尊, 阿寧想下山一趟。”
簡寧說起正事, “溫家當年慘遭汙蔑,全族滅門, 起因皆是白家覬覦溫氏寶物,如今白家就剩了個白容遠,溫家罪名也已洗清。我想去溫家舊址, 祭拜一下。”
拜一拜那些逝去的亡魂。
正好,也是溫家族人的祭奠之日。
景辰聽簡寧提起此事,輕歎口氣, 點頭,“合該去看看的,墨瀾也去嗎?”
墨瀾嗯了一聲,“寧寧想去,我自然要陪著。”
“好。”景辰朝他們兩個笑了一下, 帶著安撫和寬慰。
畢竟是曾經的五大仙門之一,溫家舊址占地廣闊,和玄天相距甚遠。但墨瀾帶著簡寧瞬移, 倒也不費什麼時間,很快抵達。
簡寧站定,落在曾經的院落裏, 入目皆是一片廢墟,倒塌的屋脊橫七豎八的歪著,斷壁殘垣,雜草叢生,處處荒蕪。
這裏已經沒有溫家人的遺體了,隻剩一座空蕩蕩的院落。
“寧寧。”
墨瀾攬上少年腰身,忽然問道:“你來過這嗎?”
這話問的有些奇怪,但簡寧聽懂了,搖搖頭。
“沒有,我過來的時候,‘簡寧’已經十七了,往後我也沒有來過這邊。”
當年溫家慘遭滅門,幾百口人被封在結界中,一個一個的屠戮幹淨,鮮血染紅大地,到如今,這裏似乎依然繚繞著散不盡的血腥氣。
簡寧心下微沉。
他一直分的很清,他和原著裏那個滿心仇恨的溫若眠不是一個人。他沒經曆過那段過往,自然也無法真切體會到溫若眠有多恨。
隻是現在,看著腳下暗紅的土地,還是難免生出些壓抑情緒。
墨瀾忽然出聲,“對不起。”
他眸子顏色濃稠,看著這四周。
簡寧心裏一酸,攥緊他的手,“你不用說對不起,這同你沒有什麼關係,你那麼小,被白家利用,算起來也是受害者。”
墨瀾搖頭,“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他不是善人,不會強行將害溫家滅門的帽子扣在自己頭上。當初溫白兩家的事暫且不論,單從他自己來看,溫家滅了,才會有滿是恨意的溫若眠,才會有來到這個世界,不得不繞著他打轉完成任務的簡寧。
想到這一點,他甚至有些慶幸。
慶幸這一連串的變故,陰差陽錯,將這個人送到自己身邊。
墨瀾伸手攬住少年腰身,扣著他後腦,在唇角印下一吻,聲音低沉。
“我不是白家人,不是替白家說的道歉。我隻是,很開心,你會來到這裏。”
簡寧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我也說聲對不起,我和你一樣,很高興,遇到你。”簡寧親親他鼻尖。
即便在他來之前,世界未成形,一切都是文字構成。但劇情前提下,溫家滅了,“簡寧”才能和“墨瀾”糾纏在一起。
他們慶幸相遇,便隻能向最初的矛盾源頭說聲對不起。
頭頂陽光刺目,有些晃眼,刹那間,一道靈力從角落刺出,來勢洶洶。
墨瀾單手把簡寧報到一邊,揮手一擊,毫不費力將那靈力打了回去。
簡寧探頭瞧了一眼,“什麼人?”
居然躲在荒廢十幾年的溫家舊址,是偶然遇見,還是蓄意埋伏?
“很快就知道了。”
墨瀾手上靈力聚成絲線,朝角落探去,一把將那人拖了出來。
那人被絲線拖著,在地上摔了幾下,露出臉來,十分麵熟。
簡寧挑眉,“白容遠,你怎麼有臉來這裏?”
正是前不久在仙門大會上找茬的白容遠,最後一個白家人。
白容遠摔得不輕,咬牙切齒的努力掙脫絲線,“為何不敢,一群死在我白家手裏的廢物罷了你們害我白家,我如今孤身一人,有什麼不敢幹的。”
簡寧環視周圍荒蕪景象,垂眸打量怒氣衝衝的白容遠,不知道他哪來的臉生氣。
墨瀾收緊束縛在他身上的絲線,神色淡漠,“白家咎由自取罷了。”
“胡說!”白容遠被勒的慘叫一聲,“就是你們暗害!”
他不清楚怎麼自己昏迷醒來,便世界巨變,家族全滅。天道失格什麼的,他沒經曆過,也搞不懂。
他隻知道,這兩人和他白家有仇,和他白容遠有仇。
所以不顧一切的攀咬上來。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什麼白家人?”白容遠疑心。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住各位小可愛,昨晚眼睛一閉直接睡著了(捂臉),發的晚了,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