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挑了下眉,“你怎麼知道的?”
白天他和墨瀾討論了一下,覺得以白容遠至今還想挑撥他兩人的腦子,不太可能因為幾句話就發現墨瀾身份。
或許是有別的途徑。
思來想去,幹脆直接問。
看能不能詐出點什麼。
白容遠臉上揚起得意神情,帶著點扭曲,毫無知覺當場上鉤,“自然是有人告訴我的。”
簡寧一頓。
還有人知道這事?
墨瀾身份……知道的人,總共沒幾個。
簡寧扭頭,暗暗向一處高大樹冠上使了個眼神。
濃密的枝葉掩映中,樹上梢頭一片靜謐,隻聽聲音聽不見任何動靜,但細細看去,就能發現枝葉間露出的幾縷布料顏色。
窄小的樹杈上,緊巴巴的站著三個成年男性,正麵麵相覷。
墨瀾站在邊緣,扯著嘴角,難道有些無語。
白容遠想給簡寧和他找不痛快,用白家溫家的事情找茬,讓簡寧自己一個人來。
他自然是不能讓寧寧自己來的,而他師尊風淩仙尊……想來是怕他濫殺,不放心,也非要跟來。
再就是景辰仙尊……怕人太多,風淩仙尊性子又過於剛硬不拐彎,怕鬧起來動手,也跟來了。
墨瀾和簡寧對視,點點頭,無聲嘖嘖。
就為了一個白容遠,玄天來了四個人,兩個仙尊兩個內門弟子。
……真是好大的麵子。
三人中,景辰仙尊傳音,“墨瀾,阿寧剛剛那眼神什麼意思?”
墨瀾思量一番,順著簡寧思量,傳音道:“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多,白容遠說是有人告訴他的,這事我和寧寧,還有景辰仙尊自然不會外傳,那就剩下……”
他沉吟片刻,“千顏閣藍奕寒,他也知道,不過他是寧寧的人。”
風淩仙尊作為墨瀾正經師尊,居然是幾人裏唯一不知道墨瀾身份的人,有點憋屈,但不好表示出來,隻悶悶哼了一聲。
“想來是叛徒。”
景辰知道這人,失格天道消散後藍奕寒曾在玄天修養,後來說是自己離開了。
墨瀾估計了一下時間,藍奕寒離開玄天那會兒,正好是白容遠在玄天的時候。
他道:“不見得就是叛徒,白家有門用於刑訊逼供的秘法,可讓人不得不吐露實話。”
就白容遠最近掌握的消息來看,如果是從藍奕寒那裏得知,確實……對得上。
三個幾句話交流的極為快速,樹梢上依然安安靜靜,墨瀾給景辰仙尊開了道空間裂隙,送他去找找藍奕寒。
下麵,簡寧依然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白容遠周旋。白容遠一臉激憤,試圖挑起簡寧對墨瀾的仇恨。
簡寧沒忍住,悄悄打了個哈欠。
秘境的時候就覺得這人傻裏傻氣的,沒想到昏迷好幾年,感覺腦袋越發不好使了。
“你不恨他嗎?!”白容遠一聲低吼,把昏昏欲睡的簡寧嚇一激靈。
簡寧捏捏眉心,有點困倦,沒心情折騰下去了,道:“不恨。我分得清是非曲直,當年他才幾歲,被你們白家利用,離開母親,孤零零生活在黑暗的高牆之中。”
“你們苛待他,想法設法的折磨他,將他關在柴房,因為一條受傷的寵物狗就要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斷他的腿。”
“白容遠,你在白家受盡榮寵,肆意踐踏別人的性命,現在來和我說恨?”簡寧看向白容遠,眉眼間染上幾分涼意。
“可恨的從來不是他,是你的父母、是你的手足兄弟、是你、是你白家所有利用他謀劃了溫氏滅門慘案的人。”
白容遠一愣,旋即瘋狂的嘶吼,“你胡說!我白家無上榮光,要不是你們,我也不會昏迷,也不會一睜眼就發現白家一地屍首!”
簡寧目光微冷,“白家投靠失格天道,貪心不足,怨不得旁人。”
白容遠受了刺激似的,也顧不上挑釁了,揮起拳頭,帶著滿滿靈力打了上來。
簡寧站著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