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意味不明地睨著小助理，看著他身形越來越僵，雙唇抿得越來越平，忽的就笑了起來：“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楚堯的腦子空白一片，鏡子裏的視線更是慌得不行，臉登時就紅了。
他飛快地說著“對不起”，蹲下身準備將裙子撿起來。
這個動作讓他看到了陸嶼筆直的雙腿。
或許是有堅持運動的緣故，陸嶼的腿上有著一層薄薄的肌肉，看起來十分健康，既不過分瘦弱也不會粗壯過頭，修長又勻稱，非常的……性感。
陸嶼把頭發撥到一側，垂眸看著蹲在地上臉頰通紅、不知所措的小助理，禁不住興起了幾分逗他的想法：“好看嗎？”
楚堯抬起頭，循聲望去。
這個角度也太……
兩人僵持了幾秒後，他才點點頭：“好看。”
陸嶼並不覺得被冒犯，隻是覺得小助理現在的表情很有意思。她神情微妙地睨著小助理，居然產生了一種想伸出手將他下巴勾起來的欲望。
不對，不應該用手。
那是一個不合時宜且不妥當的想法。
陸嶼緩緩地眨了一下眼睛，問：“那你想看到什麼時候？”
楚堯又是連著兩聲“對不起”，把裙子撿了起來，又用很快的速度拉上了拉鏈。不給陸嶼說第二句話的機會，他就往後退了好幾步，仿佛陸嶼是什麼吃人的洪水猛獸一般。
陸嶼：“……”
不就是隨口調戲了一下嗎？至於這麼怕她麼？
楚堯動作太快，以至於她被勒得很難受。
陸嶼放下頭發，調整了一下胸口的位置，將裙擺鋪開，對著鏡子仔細端詳了一番。
薛曼娜不愧是國際頂尖的設計師，這裙子的風格根本就是為她量身定製的。饒是陸嶼現在臉上沒化妝，但整個人的氣質就已經足以撐起這條裙子了。
陸嶼很自然地欣賞了一番，又把頭發撩起來往空落落的脖頸上看了幾眼，這才鬆開手，透過鏡子去看小助理。
但楚堯站得有些遠，已經出了鏡子所能看到的範圍，她不得不側過頭去問：“好看嗎？”
楚堯的耳朵還紅著，臉倒是退了燒：“好看。”
“你沒看。”陸嶼一直盯著他，知道他連頭都沒抬，似笑非笑道：“你敷衍我。”
“……”楚堯這才抬起頭，重複了一遍：“好看。”
陸嶼無所謂他怎麼想，反正她自己是挺滿意的：“好了，不逗你了。把我的衣服收起來，出去了。”
這個小助理，怎麼說呢，雖然人還有點木木的，但勝在足夠可愛。
楚堯鬆了口氣，將陸嶼換下來的衣服疊好裝進包裏，跟在她身後一起出了房間。
薛曼娜不知道跑哪忙去了，陸嶼掃視了一圈都沒找到人，便站在原地讓楚堯給她打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薛曼娜才風風火火地走過來：“穿好了？我看看。”她伸手在陸嶼麵前畫了個圈兒，示意陸嶼轉一轉。
陸嶼麵無表情地轉了一圈，得到了薛曼娜一個拊掌：“美，超美。”她眼中滿帶驚豔與讚賞，忽的提高了聲調：“等一下，我想到給你戴什麼配飾了！”話音未落，她就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交代完了配飾的事，薛曼娜又讓人送了幾雙鞋過來。
每一雙都很高，而且不論陸嶼穿上哪雙，站起來感覺比楚堯還高一點。
楚堯：“……”
他算是知道為什麼董事長當初找助理的時候會有身高要求了。
陸嶼挨個試完後，薛曼娜定下了一雙白色帶羽毛的綁帶高跟就把她帶去上妝了。
楚堯一直跟在旁邊，看著她的頭發被高高挽起，烏黑的長發盤在頭上，額前是波浪紋發式，唇上是端莊大氣的正紅色，眼前蒙了一塊半透明的黑紗，薛曼娜還為陸嶼帶來了一雙黑色的絲絨手套。
這與楚堯曾經所見過的陸嶼都不一樣：風情萬種之中帶了冶豔，擔得起“明豔動人”這四個字。
等陸嶼化好妝，再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小助理正紅著耳朵，鄭重地提溜著一個不知哪兒得來的裙撐。
那模樣活像是一旦他鬆了手，裙撐就會散架了一樣。
倒也不必如此。
陸嶼：“……她人呢？”
問的是薛曼娜。
楚堯：“走了。”
陸嶼對著裙撐微一抬頦：“你給我穿？”
她的本意是：你把薛曼娜放跑了，裙撐你給我穿？
明明是個反問句，但聽到楚堯耳朵裏就變成了一個很正常的疑問句。
他怔了怔，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閃過了一抹不自在：“這……怎麼穿？”
陸嶼泰然自若地站起身，邊往剛才換衣服的房間走邊說：“我把裙子脫了，你給我穿；或者你把裙子撩起來，給我穿。”
楚堯有些傻眼，看了一眼陸嶼身上的裙子。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喃喃地擠出一句：“你就不能自己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