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期?”作為刑警,柳東升對於罪犯急於將贓物出手的動機可是再了解不過了,原因無非兩個,一是急於外逃需要路費,二是欠下了大量賭資、毒資或者高利貸什麼的,有人逼迫他,但這個老爺子如若如此神通廣大,被別人威脅的可能性顯然不大,難道他要逃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柳東升道。
“好幾年前啦…那陣子我還沒進來哩…”張健道,“以往碰上讓掌櫃的隨便拿的墓,東西出手的錢也不都是我們的…要上繳一大半給老爺子…說也奇怪,這老爺子有的時候挖墳,目的性很強,掀開棺材拿一樣就走,其他不讓我們動,好像就為了棺材裏那一樣東西,但有的時候好像純粹是為錢,直接挖到墳裏就不管了,看都不看一眼…”
“目的性…?什麼目的?他自己都拿過什麼?他著急要錢幹嘛?”柳東升越發不明白了,由亮子和陳俊生的死亡不難看出,到目前為止,這個老爺子目前仍然活躍在犯罪一線,似乎並沒有什麼外逃的跡象,一不為外逃,二不為還債,那這老爺子這麼著急用錢幹嘛?而且除了錢以外,盜墓還能有什麼目的性?
“這我就不知道了…”張健道,“開始小件多,都是由掌櫃的分發給夥計,夥計再私下找找人也就出手了,三千五千,三萬五萬,多少都有,要是碰上沒人動過的墓,弄個兩三百萬很平常啊,但到後來,老爺子就好像瘋了一樣,買賣頻率由原來的兩三個月一次加到了一個月一次,有的時候一個月兩次,碰上點兒背的時候,我們挖的墓恐怕八輩子以前就讓人刨過一遍了,能拿走的早都拿幹淨了…老爺子就硬逼著掌櫃的把那些拿不走的也硬往外弄啊,而且最要命的就是,到了後來,我們挖的墓大部分都是別人刨過的,收入大不如前啊,所以老爺子才把自己留的東西也拿出來賣,而且有限期。”
“哦…拿不走的…都是什麼?”柳東升明白點了,看來這個老爺子不但缺錢,而且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而他要找的東西很可能就隱藏在那些所謂的水缸上,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其甚至不惜采取大海撈針的方式四處作案,還拉攏了一幫馬仔來銷贓,為其進一步實施犯罪籌集資金!不過有一點值得肯定的就是,這個老爺子的曆史知識想必很豐富,似乎知道他所要尋找的“缸”可能埋在什麼樣的墓裏。
“缸啊!”張健道,“有的時候,那個大缸得有二百多斤,一人多高,兩個掌櫃的一個從上麵拉,一個從底下推,沒一宿折騰不上來,窟窿挖的比下水道的井蓋都大…”
“你們就不怕被人發現?”柳東升疑惑道。
“有老爺子啊,他會整點子邪門歪道,往掌櫃的身上別個小黃旗,然後在周圍折騰一通,保準沒人湊前,掌櫃的也不敢摘那個旗,也不知道他怎麼弄的…”
“旗子是什麼樣的?”柳東升問道。
“我沒見過…我也是聽江哥說的…”張健道,“報告政府,你們抓他的時候最好小心點,那個人…很可能…不是人…”
“別胡說八道!”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柳東升心理卻一個勁的打鼓,“不是人難不成是鬼啊!?”
“很有可能…”柳東升說的雖然是抬杠話,這張健答的倒蠻認真的…
記錄了張健供出的大概十來位“夥計”和除劉傑、李樹林外的其餘兩位“掌櫃的”後,柳東升拿著名單直接自費“打的”回到了局裏,此時大隊人馬已經下班了,隻有二嘎還在大院裏興致勃勃的看技術人員如何安裝這個超級先進的“摩托”牌車載電台,“喲,柳隊,你怎麼回來啦?我還以為你得到半夜呢…”看柳東升風風火火的走過來了,二嘎趕緊迎了上去,“柳隊我跟你說,太先進了!真是太先進了!國防高科技啊!剛才我們試過一回,聲音比打電話還清楚!真是太先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