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涼水噴上去之後,郭玉春最先醒了過來,緊接著張毅城一通順前胸拍後背又把張國義鼓搗醒了,“哎喲……”摸著腮幫子,張國義隻感覺整個下巴隱隱作痛,“他媽的這孫子下手可真夠狠的……”。
“別怪他,他也是讓鬼衝上了,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張毅城兩膀一較力,把人事不省的陳征拖到了沙發上。
“我知道……”張國義捂著腮幫子也坐在了沙發上,“要不是看在鬼的麵子上,我這大耳刮子早貼上去了……我說毅城啊,你小子怎麼辦事越來越不靠譜?虧了我還拿胳膊搪了一下,要不非把腦袋給我拍飛了不可……”
“哎……”張國義這話一出,張毅城立馬就是個大紅臉,“老伯,這事不能怪我……”
“廢話,不怪你難不成怪我啊?”張國義一百萬個沒好氣。
“我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張毅城看了看陳征,似乎沒有蘇醒的跡象,“陳叔叔那個個方麵不行……”隻見張毅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褲襠,“陽氣弱啊……”
“靠,跟這也有關係?”張國義似乎有點不信。
“當然了!”張毅城道,“這個毛病在醫學上叫不孕症,但在茅山術裏就是陽精孱弱,如果換做是我親自操刀的話,肯定什麼事都沒有……”
“行了行了,不談這個……”張國義嘬了口煙,“剛才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帶著那個葉小蔚的魂,回去跟朱環宇‘並骨’嗎?還有戲沒有?”
“這個魂魄……恐怕不能‘並骨’……”張毅城把死玉拿在手裏掂了掂,“這個魂魄怨氣很大,恐怕死的有蹊蹺……”
“他就是死,能有什麼蹊蹺?”張國義一皺眉,“都得了絕症了,怎麼死不是死?”
“不……不是那麼簡單……”張毅城搖頭,“咱們得去趟這個葉小蔚的家裏,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哎喲我的娘啊……”張國義都快哭了,心說這身騷惹得,“我說毅城啊,你到底有譜沒譜啊,就這麼點破事,咱再折騰可就出國啦……”
“小夥子……”郭老爺子忽然湊到了張毅城跟前,“我兒子的事,你說了可得算話啊……”
“算話……肯定算話……”張毅城一皺眉,又翻起了記事本,“讓我想想……”
當晚,張國義開車吧郭老爺子送回了家中,而張毅城和郭玉春則守著人事不省的陳征留在了郭明忠家,翻著郭明忠的記錄本,張毅城腦袋裏一個勁的琢磨:為什麼郭明忠會害上“萬煞劫”?
按道術的理論,隻有大規模的‘散怨’才有形成萬煞劫的可能,然而郭明忠的住處是在市區,人口稠密,如果真有大規模的“散怨”爆發,得病的肯定不止郭明忠一個,倘若很多人都害這個病,早就上了新聞了,怎麼可能隻有他一個人默默無聞的在家躺著?當初那個唐朝太監是因為政治鬥爭得罪了能人,遭到了報複,才會孤零零一個人染病,然而這個郭明忠就是一個給死人保媒拉纖的,怎麼可能有幸享受“政治鬥爭”的待遇?莫非真是因為串通大夫害死病人,得罪什麼能人了,也學著古代人以暴製暴,用萬煞劫來報複了?
想到這,張毅城又注意到了那個記事本,幾乎每個陰親對象的名字後麵,都會跟著其他的人名或電話號碼,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後麵的人名或號碼應該就是醫院的大夫。“莫非這個魂魄真是被大夫害死的?所以才有有那麼大怨氣……”從理論上講,病死的人怨氣應該不大,就算衝人身子,至多也就是鬧鬧撞客說說胡話而已,應該不具備攻擊性,但凡主動攻擊生人,就絕不是好死的魂魄。
“不應該啊……?”合上記事本,張毅城又搖了搖頭,雖說從道術理論上講存在“謀屍害命”的可能,但從邏輯的角度上講卻說不大通:如果真要是郭明忠串通大夫害病人,可就是刑事案件了,如果家屬有所察覺的話,應該報警才對啊,就算這年頭還有那種會擺弄“白玉瓦”的能人,有必要擺弄“萬煞劫”去報複嗎?
“莫非這個什麼萬煞劫,根本就不是古代人想的那麼回事……?”張毅城一皺眉,又把老劉頭嘴裏那些關於《道醫雜記》和《三清方》的記述回憶了一遍,“怪了……”回憶來回憶去,張毅城發現,這兩本古書對於“萬煞劫”的記載,似乎有一個共性,就是兩本古書中記載的“萬煞劫”發生,都是在人口稠密的地方,結果也都是有人染有人不染:龐義住在皇宮裏,結果染病的就他一個,《三清方》中的記述,雖然染病的人要多一些,卻也不是所有人。
“怪了……前後矛盾啊……”張毅城眉頭緊皺一個勁的琢磨,如果“萬煞劫”這東西真是什麼怨氣侵體,侵也應該侵所有人才對,為什麼會挑著侵呢?莫非這些人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名字?還是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