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黃旗杆子沒什麼動靜,但張國忠仍隱約感覺有點不自在,要說人類畢竟也是動物,有些本能雖說退化了,但偶爾也有被激發的時候,“師兄,我怎麼…渾身感覺不自在呢…?”越接近那些類似於磚窯的洞口,張國忠渾身上下這種不自在的感覺就越強烈,就好像坐汽車坐了十幾個小時沒換姿勢一樣,渾身上下的關節怎麼活動都覺著別扭。
“沒準是缺氧吧?”老劉頭倒是不以為然,雖說自己對現代西醫的理論不是很在行,但常識還是有的,眼下這個洞雖說空間很大,但畢竟已經塵封了兩千多年,洞內的空氣質量比外邊自然差了不少,自己多少也有點頭重腳輕,當初到巴山的時候也有點類似的感覺,但要輕得多,畢竟巴山那個藏寶洞有個盜洞與外界通著,而這個岩洞雖說外圍那個祭壇被打了個盜洞,但與內部的通道卻被水封著,內部空氣質量差點也理所應當。
門洞大概隻有一米五高,小心翼翼的進了門洞後,眾人發現,門洞內部原來是一個大空間,長度不清楚,但寬度至少有十幾米,從中間滿是鑿刻痕跡的石柱看,整個空間應該完全是人工硬鑿出來的,可能出於節省工程量的考慮,空間的高度甚至比緬甸公明山那個日本人修的洞穴還低,甚至連老劉頭都得貓腰了。
“這是什麼?”用手電大略一照,秦戈不由得一皺眉,手電光下,隻見低矮的洞頂整齊的吊著一排排的粗鏈子,大概有胳膊腕子粗細,拴船錨都夠用了,每條鏈子下,都有一個黑漆漆的地洞,直徑大概和下來時的地洞差不多,放眼望去,直到手電照不到的地方,同樣的地洞大概有幾十個,好像馬蜂窩一樣。地洞內全是水,水麵比地麵低了大概二十厘米左右,每個地洞之間都有一道淺水槽通著,但洞內的水麵已經低於水槽了。
“多大人了?連鐵鏈子都不認識?”老劉頭小心翼翼的走道鐵鏈子跟前,用劍尖敲了敲這些粗鐵鏈子,聽了聽動靜,“好像不是鐵的…”
“應該是銅的…”秦戈道,“秦人善於煉銅,秦國的鐵鏈子應為銅製而非鐵製。”
“行了,用不著你給我上課…”老劉頭蹲下身子,開始仔細觀察銅鏈子下麵的地洞與水槽,“國忠啊,看來這地方確實讓人破過!”
“怎麼說?”張國忠也蹲下了身子,用手摸了摸水槽,已經幹了。
“你看這個水槽,想必是當初設計用來給這些洞裏補水、防止洞裏水蒸發的,如果不是這個水槽,這洞裏的水經過兩千多年,恐怕早就幹了!但你看現在,洞裏的水並沒少多少,說明水槽的源頭已經被人堵上了…!”老劉頭眯縫這眼哼了一聲,“堵水槽的,八成就是踩著釘子走過去那主兒!”
“有道理…”張國忠站起身,用手搬了搬鐵鏈子,似乎挺沉,“裏邊吊的是什麼東西…?”
“肯定不是寶貝!” 老劉頭道, “沒準是人骨頭!別動為妙!在水裏泡著陰陽相隔沒準沒事,出了水恐怕就麻煩了!”
“不…不是骨頭…”老劉頭話音沒落,不遠處忽然傳來了艾爾訊的聲音,聽聲音好像是鉚著勁呢,“你們塊來看…這是什麼…快!堅持不住了…!”
“你幹嘛呢?”秦戈揚起手電,頓時哭笑不得,原來艾爾遜趁眾人說話的時候,竟然一個人溜達到了旁邊,抓著鐵鏈子把吊著的東西拽出了水麵一截。
“哎?這個冒失鬼…”張國忠和老劉頭打起手電三步兩步來到了艾爾訊旁邊,仔細地看起了被拽上來的黑呼呼的東西…
與此同時,洞外。
事實證明,孫亭的耐性的確不怎麼樣,起初裝的還挺像個沒事人似的,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一向外表沉穩的孫亭逐漸開始坐立不安,加上張毅城一直追問下麵到底怎麼回事,等到十幾分鍾頭上,孫亭實在扛不住了,就把洞下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張毅城聽的臉色慘白,蹲下身子拉開大旅行包就開始找東西,匕首、符紙、瓶瓶罐罐擺了一大堆。
“毅城啊…”看張毅城如此舉動,孫亭更是心急如焚,“他們四個人呢,身上還有槍,應該不會有事吧?”
“孫叔叔,你知不知道對方有幾個?”張毅城頭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