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大了眼,老劉頭也懵了,隻見這從天而降落在張國忠身後的並不是先前打過架的鐵鎖屍,從身上花花綠綠的花紋看,倒挺像是大手劉嘴裏的“字屍”,隻不過此刻,身上繞著好幾圈鐵鏈子,且鐵鏈子的另一端則通向不遠處的一個暗門,若不是這個“字屍”忽然弄出點動靜,眾人偏離了原來的路線的話,還真的很難發現這個暗門。
“師兄…看來,這兩種玩意打起來了…”張國忠也有點不敢相信,“鬼打鬼”這種事出道以來可是第一次聽說,“咱們…幫哪邊?”
此時,大手劉正在前邊掄起拳頭狠砸“字屍”,而因為身體被鐵鏈子捆著,一沒法還手二不能逃跑,麵對大手劉的拳頭,字屍隻能硬著頭皮撐著,每挨一拳頭,這字屍便嚎一嗓子,聲音聽起來與其說像鬼,倒不如說和人更接近。
“哪頭都別幫…,劉老弟,別打了,按住他別讓他跑了…”老劉頭衝著張國忠指了指鐵鏈子的另一端也就是不遠處石床的暗門,之後抽出七星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張國忠雖說有點心虛,但還是抽出巨闕劍跟了上去,畢竟這鐵鎖屍的動作比一般怨孽要遲緩很多,真要是碰上了,此處又沒有水,憑幾個人的身手與手裏切金斷玉的家夥,逃跑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這個暗門大概有一米八高,但非常的窄,至多四十厘米寬,正常人想進去必須側身往裏蹭,暗門門口大概方圓一百平米內都是碎石渣子,“門框”兩側則全是參差不齊的碎邊,明顯是修建時被堵住,而後世又被人炸開的。暗門內是個通道,和當初巴山藏寶洞的密室差不多,看通道兩邊牆壁上的痕跡,應該是從岩石上硬鑿出來的,通道往裏大概五六米的地方仿佛拐了一道90度的彎,捆著“字屍”的鐵鏈子就是從這個直角彎裏麵延伸出來的。
此時,鐵鏈子另一端被捆著的“字屍”已經被大手劉和艾爾訊按了個結結實實,在艾爾訊看來,這東西的力氣雖說也不小,但比起當年埃及的“人胄”可儼然不是一個量級的,在艾爾訊的印象中,眼前這位大手劉雖說力氣大能揍鬼,但很可能僅限於揍這個身上刻字的“鬼”,如果真是換成埃及那東西,這大手劉100%的不是對手…
打著手電往暗門裏觀察了一陣發現沒什麼動靜後,老劉頭身手拽了拽捆著“字屍”的鐵鏈,繃的好像不是很緊,“國忠啊…你看這個洞這麼窄,那玩意渾身鐵鏈子又那麼肥,是不是給卡裏邊了?”
“那他怎麼進去的?”張國忠也納悶,“莫非裏邊比外邊更窄?師兄,你看這明顯被炸過,是不是跟巴山的藏寶洞一樣,也是個密室啊?”
“嗯!!言之有理!!”聽張國忠這麼一說,老劉頭恍然大悟,瞬時間兩眼放光,舉著手電就要進暗門。
“師兄…你…先別激動!”張國忠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一時太投入了,竟然忘了老劉頭要寶貝不要命的習性,此時用巴山藏寶洞那個專門藏“幹貨”的密室舉例子,這不是誘導人家老同誌犯錯誤嗎…
“幹啥?”老劉頭半個身子已經進了暗門了。
“萬一有個帔鐵鏈子的,怎辦?”張國忠用手比劃了一下暗門的寬度,言外之意:外邊一馬平川的跑起來還算痛快,這麼個小胡同,跑沒法跑砍沒法砍的,不是必死無疑麼?
“嗯…也是…”老劉頭的身子又退出了暗門,張國忠一看反倒有些意外,本來還有一些“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天下寶貝有的是,來日方長”一類的話準備後續的,沒想到這個寶貝兒師兄竟然想通了…
“師兄啊,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還是…”還沒等張國忠一句話說完,老劉頭忽的舉起七星劍鏘的一下砍斷了繃著的鐵鏈子,隻見通入暗門內部的鐵鏈子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絲毫沒有任何拉力,似乎讓鐵鏈子繃起來的所有拉力都是那個“字屍”造成的。
“國忠,你看,裏邊沒吃著勁,所以我覺得那東西卡住了…”老劉頭幹脆把劍都收了起來,又側身進了暗門,“要真有那玩意,我就出來,反正他卡住了也沒法追我…”
“得…毅城,劉大哥,你們看好那個玩意,我們進去看一眼…”張國忠無奈朝著身後喊了一嗓子,自己也拔劍進了暗門,俗話說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現在張國忠可是深刻的體會到這一點了,好麼樣的提哪門子巴山啊…
不遠處。
鐵鏈子被砍斷以後,大手劉幹脆一屁股坐在了這個“字屍”身上,感覺還挺舒服。張毅城也挺新鮮的,心說當鬼都當的這麼窩囊,可真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於是便又想做做實驗,雖說生石灰沒有了,但還是有不少別的試驗物品的,可讓張毅城沒想到的是,自己帶來的所有試驗物品,用在這東西身上一律沒反應,甚至連赤硝都不起作用,一些簡單的陣發同樣沒有作用,“不會…這是個人吧…?”張毅城忍不住用手去試探這東西的鼻子,“沒氣啊,是死的啊…”張毅城一個勁的納悶,如果真是鬼的話,窩囊得連人都打不過,為何茅山術裏記載的材料與陣法都沒用?莫非這是茅山術並未記載過的新品種…?自從張國忠得知從趙昆成的保險櫃裏弄出的書是本殄文字典後,張毅城多少也學了點,但此刻這個“字屍”身上濕乎乎的全是泥,又被鐵鏈子檔著,想看也看不清寫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