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把眉頭皺得更緊,道:“請不要對虔誠的信徒不敬。”
“我可什麼都沒說。”阿卡莎夫人嬌嗔道,“聖子大人身心獻給神,確實不必擔心眼下的不適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不過呢,因此耽誤了之後的行程就不好了~”
畢竟是青春期的少年,雖然不懂某些少兒不宜的言論,青春期的生理知識,伊恩還是明白的。聽了阿卡莎夫人的話,伊恩白皙的臉蛋兒染上一層緋色。他咬牙切齒的說:“請您自重,夫人。”
“您到底在顧慮什麼呢?”阿卡莎夫人問道。
伊恩的臉更紅了。神術總伴隨著光輝的效果,不負神賜之名。就算是最簡單的治療術,也會有更勝夜明珠的光彩。更別說周圍出了阿卡莎夫人,都是神殿騎士,對神術極其熟悉。而伊恩受傷的部位……到時候,所有人圍觀聖子大人胯/下發光什麼的……
“哇哦,您想到哪裏去了?治愈的神術可以撫平此刻的傷痛,卻不能避免還未發生的傷害。一個小小的結界而已~”老司機明晰了伊恩少年的顧及,阿卡莎夫人樂不可支,“緊貼著皮膚,隔著衣服,那點兒微光和細微的力量波動,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不必治愈的神術,讓聖力彙聚於傷口,可以加快愈合的速度——就像那些苦修士一樣。”
伊恩知曉的神術,用於構建結界的,不知凡幾。在他的認知中,結界就是個罩子,用以抵抗外界的傷害。完全貼合皮膚的結界,從沒聽說過。
“異想天開。”伊恩無奈的說,好像教訓無知的孩童。
“那些加了符咒的衣服,不就是這個原理嗎?”阿卡莎夫人意味深長的說,“我的聖子大人,您做不到,不代表異想天開。”
伊恩神色複雜的看向阿卡莎夫人。這是他第一次認真注視這位豔冶的女士,不帶一點兒負麵情緒。“您想表達什麼,夫人?”
“您生來擁有傑出的天賦,輕而易舉就掌握了旁人難以企及的龐大聖力。您可以肆無忌憚施展強大的神術,似乎永遠不必擔心力量枯竭。”阿卡莎夫人說,“您不曾仔細雕琢施展神術的技巧,不必精打細算每一絲力量的去處。然而,力量終有盡時。您的強大,在更高的存在麵前,不值一提。”
伊恩沉思片刻,道:“我應該怎麼做呢,夫人?”驕傲的聖子,終於低下了頭。
“問我做什麼,聖子大人?我隻是個漂亮女人而已。”阿卡莎夫人分外無辜的說。
伊恩的臉刷的紅了。在此之前,他一直就是這麼看待阿卡莎夫人的。如今被當事人揭穿,他覺得十分難堪。
“我很抱歉。”伊恩低聲說。
“我確實很漂亮,不是嗎?”阿卡莎夫人撥弄著卷發,笑著說,“誇獎女人,漂亮可比聰慧討喜多了。”說罷,夾緊馬肚子,加快速度,遠離了伊恩。
“不要打擾聖子大人,夫人。”柏德溫策馬來到阿卡莎夫人身邊,一臉嚴肅的說。
教廷中,看不慣阿卡莎夫人舉止輕浮的大有人在。看在克萊斯特紅衣主教的麵子上,大家都當看不見她。若是讓她帶壞聖子,可就大大糟糕了。
“隻是說幾句話而已……柏德溫大人。”阿卡莎夫人以一種古怪的語調,念出了柏德溫的名字。這個女人總能將最普通的音節,念得曖昧異常。此時,她念著柏德溫的名字,卻仿佛含著無盡諷刺。
柏德溫皺著眉頭,似乎陷入某種苦惱,道:“您說的更高的存在,是身處凡世之人可以企及的嗎?”
“哇哦~原來正直的柏德溫大人也會偷聽~”阿卡莎夫人上下打量著柏德溫,忽然笑了起來。她說:“腿長在你的身上,能走多遠,看見什麼樣的風景,全看你自己的。別人怎麼能給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