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檁已經習慣了烏棄雲每夜必做的噩夢,他側過身體不太熟練地輕拍烏棄雲的肩,靠近後他才聽清烏棄雲口中一直在呢喃他的名字。

“司檁……”

司檁低頭親了下烏棄雲緊鎖的眉心,烏棄雲似有所感,逐漸安靜下來。

司檁輕吐一口氣,從烏棄雲掌心裏小心地抽出手,然後下床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暴雨。

已是淩晨四點,天色還沒亮起,但隔壁的窗戶閃著昏黃的光。

司檁蹙了下眉,放輕動作去了隔壁房間。

荊峙聽到動靜回了頭:“檁哥。”

司檁:“一夜沒睡?”

荊峙搖搖頭:“剛醒。”

荊南桉躺在病床上的照片就攤在桌麵上,背後是灰塔首領猖獗的字體。

荊峙像是下定

了決心:“檁哥,我要去找他。”

司檁點頭:“我也會去找他。”

荊峙:“可……”

司檁輕歎:“但我們得先離開這,現在十月不到,天氣卻越來越冷了,接下來的寒冬很可能是我們難以想象的嚴酷,我們必須得先安定下來。”

“……可隻有三天時間。”

“我知道。”司檁輕敲著桌麵,“這張照片我和雲哥研究過了,床頭的日期看不清,但醫院的名字叫德安,這座醫院離現在的我們很遠。”

“……它在哪?”

“及門鎮。”

及門鎮是本市名下的一座小鎮,若是平日開車兩個多小時也就到了,可現在是末世,一方麵不知具體路線,另一方麵也不清楚那邊情況怎麼樣,沒有具體計劃就貿然前去會很麻煩。

“我們明天要去的地方在中間位置,先去那裏安頓下來,然後再細細謀劃。”

荊峙沒迎合,但也沒反駁,應當是認可了這一決定。

司檁拍拍他的肩:“再休息一會兒,我們再出去把物資搬到車上。”

黎明將至,暴雨卻瓢潑不止。

司檁在陽台上站了會兒,一回到臥室就被人製著壓在床上。

要不是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司檁恐怕已經下了殺手了。

司檁雙手被烏棄雲別在耳邊,他抬眸看著神色不明的烏棄雲,有些無奈:“雲哥,別玩偷襲了行嗎?”

“你會跑掉。”

“……什麼?”司檁一怔。

“沒什麼。”烏棄雲鬆了些力道,意識清明了些,“去哪了?”

“跟荊峙聊了會兒。”

烏棄雲點點頭,對他們之間的談話並不好奇,仍舊沒有鬆開對司檁的桎梏,隻是若有所思地俯視著司檁,指尖在司檁的手腕輕輕摩挲。

司檁想掙開其實很容易,但他摸不清烏棄雲到底要幹嘛,便由他摁著。

“司老師,抱也抱了,親也親了,給個準話吧。”

“……”

烏棄雲一字一頓地問:“我們算在一起了嗎?”

司檁動了動手腕:“等……”

烏棄雲打斷他:“不想等了。”

“之前沒有病毒,我覺得一切慢慢來也不錯,可現在病毒爆發,朝不保夕,誰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順利見著明天的太陽——我可不想死不瞑目。”

司檁眉頭一皺:“瞎說什麼!?”

烏棄雲彎腰貼了下司檁的唇角:“你在顧慮什麼?”

“你也說了,我們誰都沒法保證自己能順利見著明天的太陽,我不想……”

烏棄雲直接捂住了他的嘴,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現在不知明日,就該及時行樂啊司老師。”

司檁:“……”

烏棄雲哼笑了聲:“我不管,你聽好了——我看上你了,要跟你在一塊,活著在一塊死也要在一塊,司老師同意嗎?”

“……”

司檁唔了一聲,你他媽倒是把手鬆開啊!

烏棄雲繼續道:“不同意也沒用,司老師別逼我來強的——”

“……”

司檁忍不住了,用力一個翻身將兩人的位置調換了下:“你要怎麼來強的?”

烏棄雲笑了,直接揪住司檁的衣領抬首親了上去:“當然是……”

“滴————”

司檁和烏棄雲鬆開對方對視了眼,什麼聲音?

“在外麵。”

司檁放輕腳步走到窗邊,窗簾掀起一角,外麵暴雨連天,溫度冰涼,天空中卻閃爍著數個紅色光點。

烏棄雲放下望遠鏡,神色嚴肅:“是直升機。”

直升機上的廣播聲適時響起,炸響了無數睡得不安穩的人們——

“諸位市民,天災橫降,軍隊正在全力消滅異物,不論結果如何,我們與諸位共存亡。本市將開始投放第一次物資補給,補給點有利南大廈、江辭體育場、摩拜公館……”

廣播一次性播放了數十個補給投放點,接著道:“請諸位文明行事,取用適量物資,莫要爭搶,五日後將會進行第二日物資投放。”

直升機越來越遠,廣播聲還在繼續,若有若無,應當是到其他地方宣傳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遼,這兩天綠江太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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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作精撒謊精,今世看開了的美人受vs內斂淡漠,喜怒不形於色的影帝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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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揚抽煙喝酒打架一樣不落,是個徹頭徹尾的壞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