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區576號。”
男人望著眼前的地下室門牌號,劣質的銅牌已經鏽跡斑斑,依稀可以看見上麵的三個紅色數字——576。
他沒想到,這個576號居然是一間地下室。
不過,這不重要。
“扣扣扣1他開始敲門。
很快,門打開了。
一個麵無表情的短發女人正站在門後。
那是一個高個子的金發女人,目測有兩米左右,上半身是黑色的男士襯衫,下半身是一條寬鬆的馬褲,腳踩一雙漆黑的皮靴,很幹淨利索的穿著。
若不是她還有點性別特征,胸前不至於一馬平川,男子肯定不會認出她居然是一個女人。
然而,那雙琥珀色的豎瞳足矣彰顯出,這個女人,是一個異種。
“請問……”
男子的話還沒說完,這個金色短發的女人,一聲不吭,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男子一愣,隨即,他也邁開腳步,進入了這間地下室。
入目的是一間空曠的地下室,隻有一盞刺眼的白燈掛在天花板上,以及,白燈下方,一張長方形的木桌。
簡陋的木桌兩側坐滿了人,共有11人,如果加上男子自己,那就是12人。
他們有的穿著正式,西裝領帶樣樣不少,一副上流人士的形象。
有的穿著古怪,一身黑漆漆的長袍外加兜帽,連是男是女都看不清。
更多的,是像剛才那個短發女人一樣,穿著簡單利索,似乎下一刻,他們就可以盡情展示他們那異於常人的身手。
無一例外,那群穿著簡單利索的人,都有一雙如同冷血動物一樣的豎瞳。
似乎是遇到同類了呢。
男子低頭,嘴角揚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他走到屬於他的位置(因為隻剩下一個座位),那裏有一張老舊的木椅,然後,跟這裏的其他人一樣,他也坐了下來。
所有人老老實實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們之間,沒有交談和言語,隻有,冷漠地互相對視。
似乎,還有一種隱隱的敵意與戒備,縈繞在他們周圍。
男子想到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再看看這大一桌子的人。
瞬間,他已經明白這些人的身份。
所謂身份,不是指具體的職務或者工作,而是指,那個有些特殊的、少見的身份。
這些人,大約都是和他一樣,被那個人約過來的。
他們這些明顯互相不認識且身份迥異的人,有一個共同的特殊身份,那就是,他們都是那個人的情人。
就在此時,門再次打開了,一個披著銀發的男人走了進來。
“噠、噠、噠……”
略顯沉重的腳步聲傳來。
在座的人都望向那個銀發男子,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說陌生,是因為他們和銀發男並不熟,甚至,壓根沒見過幾麵,或者完全沒見過麵。
說熟悉,那是因為,這個銀發男的身份,他們都一清二楚——他是那個人的兄長。
銀發男身穿黑色的大衣,腳上也是同色的長皮靴,麵容冷酷,一副酷哥的模樣。
他那頭銀色長發很不尋常,每一根發絲上,都泛著金屬的光芒,看似柔軟,實則,可以和那些特殊金屬相媲美。
銀發酷哥麵容冷酷,五官輪廓鮮明,有著高鼻梁,以及,不見血色的薄嘴唇。
他睜著一雙冰藍色的豎瞳,直視著在場的所有人。
銀發酷哥帶給其他人的感覺,就如同是一塊終日凍結的寒冰,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或許,這就是異種的悲哀吧。
然後,銀發酷哥的下一個動作,使得在場的其他人,都大驚失色。
他彎下腰,對著在坐的所有人,來了一個足足90度的鞠躬。
他這一鞠躬,把其他人都給驚到了。
可怕的是,這個鞠躬行為,竟持續了接近一分鍾。
換來的,是久久的沉默。
看到這一幕,有些人似乎明白了什麼,望著這個對著他們鞠躬的男人,他們並不高興,反而,他們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如同死了老婆一樣。
銀發酷哥重新站直身體,麵對在場的12個人,他終於開口,道:
“諸位,我真的很抱歉。”
“我的弟弟阿爾瓦,與你們之間的……”
說到這裏,銀發酷哥停頓下來,他皺著眉,似乎是在想,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這段荒唐至極的關係。
“……關係。”
可惜,最後,他也隻能用這兩個輕飄飄的字來概括。
“我是最近才知道的,十分抱歉,身為他的兄長,我沒有管教好他,造成了現在這樣……惡劣的事件。
所以,我讓他把你們約過來,在這裏,做一個了結。”
然後,銀發酷哥轉頭朝大門的方向,嚴肅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