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鈴鈴……”
阿爾瓦臉色不太好,他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漆黑的眼眸死死地盯著那台漆麵斑駁的座機,嘴唇微微顫抖,心緒亂成一團麻線。
為什麼?
那玩意兒不是隻在夢裏麵出現的嗎?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在現實裏聽到那玩意兒的聲音?
阿爾瓦不願意承認自己真的聽到了那道聲音。
他真希望這隻是自己產生的幻聽。
半小時前,第一次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
本來不想接電話的阿爾瓦,由於鈴聲一直吵個不停,一氣之下拿起話筒。
一聽,嚇得他瞬間放下話筒。
那聲音太熟悉了,他死都不會忘記,那聲“親愛的”。
既陰森恐怖,又隱隱帶著纏綿悱惻的粘膩氣息。
那是屬於釘頭怪男的聲音。
這幾天,阿爾瓦睡覺的時候,難得沒有做夢,他睡得好,吃得香。
這種短暫的美好而平靜的日子,讓他一度以為,那段恐怖的噩夢再也不會降臨。
結果,他剛這麼想,現實就啪·啪打臉。
似乎是為了嘲笑他的鴕鳥心態,噩夢以另一種更加可怕的形式降臨。
這次,它不再是夢,而是演變成血淋淋的現實。
誰能想到呢。
此時此刻,那玩意兒正在給他打電話。
還特麼是奪命連環call!
救命啊!
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阿爾瓦現在一點也不想接電話,他瘋了才會想跟那玩意兒繼續糾纏下去。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世界並不是圍繞著你一個人轉。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哥哥艾薩克那樣無條件地包容自家弟弟。
至於其他那些心懷鬼胎的人,他們也想包容阿爾瓦,隻不過,他們隻想“有條件”地包容對方。
此刻,聽著尖銳刺耳的電話鈴聲,腦子裏,滿是剛才那聲“親愛的”。
與此同時,還附帶一段被那聲“親愛的”喚醒的可怕回憶——由釘頭怪男親手製造的噩夢。
耳邊除了電話鈴聲外,似乎還有些其他的聲音。
最開始,那些聲音很小很小,聽不太清,但漸漸的,那些聲音開始代替刺耳的電話鈴聲,成為主旋律。
粘膩的水漬聲、吮·吸聲,還有屬於阿爾瓦自己的,壓抑而難耐的喘息聲……
吵死了!
吵死了!!
吵死了!!!
阿爾瓦緊閉著雙眼,咬緊牙關,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可他不管怎麼用力地捂耳朵,那些可怕而令人作嘔的聲音,依舊在他腦海裏回蕩。
頭暈。
惡心。
想吐都吐不出來的惡心。
阿爾瓦覺得自己腦子快炸開了。
從小就被寵愛著長大,家裏有哥哥艾薩克寵著,外麵,也有無數舔狗爭先恐後地捧著。
在遇到釘頭怪男之前。
他哪裏受過這種委屈呢?
沒有。
他什麼時候這麼難受過?
依舊沒有。
在遇到釘頭怪男前,他好的不得了,生活舒適,快樂無邊。
沒人敢讓他受委屈,更沒人會讓他難受,就連如同鏡中詭這樣的詭異,不也得捧著他嗎?
這一切的難受委屈,都是在遇到那個渾身紮滿釘子的詭異怪人之後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