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1 / 3)

乙方雲鶴覺得自己這個異能……啊不, 咒術,真是個好東西。

每天都想問: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他手裏拿著樸實無華的撬棍,在隊友們屏息的時候, 滿臉嚴肅地問:“你們聽說過量子物理和相對論嗎?”

他們:“……略有耳聞, 這個東西, 這麼厲害?”

五條悟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工具, 覺得隻是一把普通的金屬工具。

他因為自己的咒術,對量子物理學,相對論,級數概念都有研究, 因此很感興趣的等著對方的解釋。

雲鶴:“跟這個沒有關係。”

其他人:?

在另外三個人伸手打自己之前,他及時地說:“那你們聽說過,‘給我一個支點,我就能撬動地球’嗎?”

夏油傑不理解地說:“這個不就是撬棍, 典型的杠杆嗎?”

為什麼要說得那麼玄乎,那麼有逼格?

“這可是物理學聖劍!近戰的最強武器!什麼屠龍寶刀,在它的麵前都是弟弟。”乙方雲鶴心裏充滿了激動, 直接拿這根有著漂亮紅色環帶的撬棍卡進鐵門和地板的縫隙。

接下來, 奇跡的一幕發生了——

整個大門都被無聲無息地掀了起來,露出底下幽暗的通道。

和一顆圓潤發亮的眼珠。

上一秒還日天日地的雲鶴直接靜默了表情:“……”

忘了他怕鬼的人設, 居然這麼勇地衝了過來。

雖然當咒術師也有一段時間,但他每天都會被不同的咒靈醜到, 出任務對於環境太過詭異的, 也會戰術性害怕一下。

倒不妨礙他一邊害怕一邊大殺四方,就是很影響他英明高大(?)的形象。

夏油傑伸手把眼珠撿起來還給召喚出來的咒靈, 假裝成沒有故意嚇人的樣子:“見笑了, 它不太聰明。”

雲鶴:“嗬。”

友盡3秒。

“物理學, 將戰勝一切!!”情緒激烈地發表了戰鬥宣言,乙方雲鶴先生選擇了墊後。

讓高個兒的先下去。

裏麵實在是很暗,出門沒有帶充電器也沒有充電寶的四個人隻能靠咒靈點亮。

那隻半透明還有很多隻眼睛的咒靈,實在是很掉san值,還會不太聰明地發出蠕動咀嚼聲,讓氣氛變得更加詭異。

要不是為了掌握罪證,不打草驚蛇,乙方雲鶴可能已經把這裏一口氣全毀了。

驚覺自己跟這些人待久了,居然向拆遷大隊骨幹發展的他不耐地用撬棍捅了捅五條悟:“你不是六眼什麼都能看見嗎?你在前麵帶路,快點兒過去。”

五條悟含混地應了一聲,不知道看見了什麼,似乎情緒不太高,但帶著隊伍越走越快。

然後——“嘭”得一聲,黑暗裏傳來撞到牆的雲鶴痛呼,然後是五條悟的放聲大笑。

乙方雲鶴舉著撬棍追著他跑了三條走廊,撞進某個軟綿綿的身體裏。

惡臭的味道鑽進鼻子裏,他強忍住吐的衝動,閉著眼睛揮舞武器。

咒靈有個好處,就是死了之後會消散,不會造成環境汙染,所以他麵前的玩意兒消失了,自己的手按到一扇門上。

實驗室厚實大門 一把撬棍。

懂得都懂。

十分神奇的是,實驗室沒有發出警報聲。

“這裏除了我們,沒有可以自由活動的人。”五條悟伸手打開了實驗室的燈,裏麵的一切展現在他們的麵前。

牆上嵌著一圈透明艙,裏麵是綠色發灰的液體,漂浮著人類或咒靈(或許不能全然稱為咒靈)的身體。

實驗室的中央,放著一具一半人類一半咒靈的屍體。

通過透明艙上的標簽來看,這裏擺放的是一些失敗品,是完全放棄的實驗室,但又覺得沒準有派上用場的時候,因此還通著電。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都有些沉默。

五條悟走到一個透明艙的外頭,看著裏麵扭曲的一團說:“這是加茂家的人。”

“這裏可能就是那些‘死去’的咒術師最後在的地方。”作為另一個異常冷靜的人,乙方雲鶴拍下一些照片,“我們今天過來,雖然作了一些偽裝,但車是從高專開出來的,那些人很快就會發現我們。需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或者是身邊人的安全。”

“雲鶴……”夏油傑語氣莫名地開口,“連內部的人,都有可能不值得信任,不值得保護,反而會傷害我們嗎?”

“你以什麼來判斷‘內部的人’呢?”雲鶴回頭看他,“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包括你自己,都可能會傷害你,我不建議你按照固定的標準去判斷。”

夏油傑是他們這一屆裏,群體感最重的人。

因為自己咒術的特殊,他的咒力和情緒都和咒靈的咒力和情緒糾纏在一起,泛著極端的苦澀和痛苦的味道。

為了壓製這種混亂,保持住人性,他自己選擇的做法是通過樹立精神支柱,來讓他有“存在的意義”。

他意識到自己和普通人不同,就果斷地走入了咒術師的群體之中,有人給了他一個咒術師的“使命和義務”的概念,他便迅速地將其視為自己的意義。

而沒有來得及去深思,去體悟,這份“使命和義務”背後的東西。

極端,對他來說,就像是命運一樣。

即使此刻不是這一個極端,之後也會走向另一個極端。

而乙方雲鶴最討厭的,就是命運。

“對於我們這樣的人,力量能夠輕易地對其他人產生影響,因此慎重是不錯的選擇。但並不意味著,我們要去過度地勉強自己。”

他拿著電量還剩一半的手機,嚐試著給某個人發文件。

發完之後,又認真地抬起頭,跟夏油傑對視:“我覺得,當一個人拋棄一切外部條件來詢問自己的心時,再怎麼樣,也不會分不清自己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你現在想做什麼呢?傑。”

“把罪魁禍首殺了。”

“那我們就去殺了他。”

被評定為“極度危險人物”的少年,緩緩地露出一個微笑來。

似乎是鼓勵,又似乎是引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