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陀思的據點並不是他們相遇時的那個, 以對方的藏匿水平,乙方雲鶴覺得自己很難找到對方。
聯係方式倒是有,但太突兀了。
以他目前的身份來說, 對方也未必願意在這個關頭在他身上花費時間。
他需要一個別開生麵的相遇,讓對方正視和願意暫時性地給他白嫖。
那麼如何引起一個年輕的情報販子的注意呢?
雲鶴答:黑他電腦。
雖然陀思先生會經常更換係統設置和更改密鑰,但這麼久的網也不是白蹭的,乙方雲鶴想摸進去不要太簡單。
在一個月亮都快要睡著的時間點,我們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完成了洗漱, 打算最後確認一下工作沒有出錯,然後去小睡幾個小時, 等待事情的發酵。
他坐回椅子上, 正打算打開電腦。
還沒有碰到主機, 電腦就自己開了起來。
護眼綠屏上出現一行白色的字——“hi,您睡了嗎?好巧我也沒睡。”
他:?
在黑客的領域, 互相黑電腦室家常便飯,陀思也經常露出破綻讓別人突破自己的電腦獲取錯誤信息,但他還是第一次收到這種……類似於搭訕的話。
電腦上沒有聊天輸入框, 不斷滾動著對方的自言自語, 像是一個被工作逼迫折磨的人在向一個隨機的陌生人樹洞一樣。
“上班第一天就想炸了公司……但什麼也不能幹。”
“假裝不認識,在老板麵前表現了一把, 但對方不但沒有給你出承諾, 還立刻給我安排了新任務。我讓他幫我請假, 他根本沒請, 我都到房間了, 組長又給我喊回去了。嗬, 不愧是著名屑老板, 就不該對他有所期望的。”
“要去獲取其他組織關於某人的家夥遺產的進度情報, 怎麼想都很麻煩很危險,在那之前還需要幹很麻煩的工作。”
“又不能辭職,又不想去賭自己的小命,新人還不能接公司內網,就無語。要是有誰能幫幫我就好了。”
狠狠地吐槽了一把之後,乙方雲鶴繼續做完了剩下的工作,聽到組長說“既然住組織內部,明天就不要遲到了”,緩和的心情又變得超級糟糕。
但他這個人沒別的優點,就是心大。
上一刻還萬分抑鬱,下一刻就能沾床就睡。
網絡另外一邊的陀思先生就沒有這麼好的心態了,被人黑了電腦的事情讓他連寫三小時程序,中間為了緩緩腦子,定位對方的ip發現在港口黑手黨,順著條件找到那位新人。
然後發現那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
這還算正常,畢竟這世界上什麼樣的異能者都有,權利也可以抹去一個人的生平。
通過對方的話,暫時可以判斷對方是一個擁有高超的it能力,但因為是新人隻能從事一些繁複的不喜歡的工作,跟老板自薦又被委托了難以獨立完成的任務。
至於加入港口黑手黨的動機以及為什麼“什麼都不能做”,暫時成疑,先理解為受到了約束或者是命令。
目前來看,對方缺一個能夠給自己提供幫助的好心人(畢竟都被孤立到得黑別人電腦樹洞了)。
陀思決定去當這個好心人。
——
第二天一大早,睡了不到四個小時的乙方雲鶴心情抑鬱地從房間裏走出來,發現隔壁門口掛著一個一動不動的人。
被掛著的人,是一位有著天使般美麗麵孔的少年,盡管難受到臉色發青都還保持著恬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