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迷糊, 她起身趴在阿雨的背上,像一隻迷糊的猴子:“可是我在等你信息,你都不跟我說話。”
她兩隻手臂死死勒住他的脖子, 周時雨淺淺一笑:“這兩天,心情不太好。”
偏頭看林宛的眼睛,他輕聲問:“而且你那樣摸我, 過後也不給我發信息,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嫌棄我?”
“沒有沒有, 我不嫌棄你,我一點都不嫌我的阿雨, 我就是”
周時雨等她說話, 然而林宛不知道要怎麼表達,耳朵忽然紅得厲害。
注意到她的耳朵, 仿佛被傳染了一般,周時雨耳朵也紅了,大廳裏茶香肆意飄散。
林宛一喝酒就藏不住話, 她將臉擱在他肩膀上,木愣愣道:“我, 我看過了, 別的男生的那裏,你知道嗎?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真正了解你們男生。”
周時雨一愣,很快在林宛的話裏抓住重點。
“看過別的男生的什麼?”
林宛眨巴眼,小臉憋得漲紅,不過她今天喝酒了,膽量可不小,酒勁兒還很足。
她挺了挺胸脯, 努力讓自己底氣十足:“看看怎麼了?我十八歲快十九歲了,我早就是成年女性了。”
周時雨逼近她,她後側,再逼近,她撲通倒在沙發軟墊上,周時雨順勢壓上來,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他表情很不好。
“看誰的?嗯?你們班男生的?”
他突然生氣,林宛用手捂住眼睛,眼珠子從指縫裏看他。
“嗯?看了誰的?”
“我不認識的男生。”林宛說。
“”周時雨眯眼,丹鳳眼有些狂躁:“你不認識,他還給你看?”
“嗯,看看不行呀?”林宛也是醉糊塗了,沒有明白他在意什麼:“你那麼生氣,是要把我眼睛挖下來麼?”
“”
深吸氣,周時雨從她身上離開,什麼話也沒說,自顧自給自己倒茶,然後急著喝下那一杯“降火”茶。
他麵色鐵青,顯然氣得不輕。
他每次一生氣,林宛就想到他有心髒病,即便喝多了,僅存的意識仍在告訴她,生氣對他的心髒沒有好處,於是她服了軟。
“好吧,我把圖片刪了。”
林宛坐起來,從書包裏掏出手機,然後打開相冊。
周時雨回頭看她:“圖片?”
“嗯,是可盈發給我的色圖,我也不是很喜歡看的。”林宛說。
“給我看看。”
拿過林宛的手機,周時雨翻看林宛的相冊,最後在一個獨立的、被命名為“羞羞”的相冊,翻到了七八張色圖。
都是部位特寫圖片,沒有男人的臉,估計是從網絡下載來的。
沉默了一會兒,周時雨:“刪了吧,真髒。”
“你刪呀,我又不愛看。”林宛假裝無所謂道。
周時雨看她,隻一眼就知道她口是心非,她不愛看,還專門建立一個相冊更可氣的是,她的相冊裏,沒有一個相冊是專門為他建立的。
似乎他的地位,遠遠比不上這幾張色圖,最終他將圖片連同相冊一起刪了。
將手機還給她,周時雨給林宛倒上一杯茶:“喝喝茶,解解酒。”
林宛躺在沙發上翻動自己的相冊,她搖搖頭,有氣無力。
“刪你圖不高興了?”
“沒有,我想吐。”
剛一說完,林宛就趴在沙發邊上幹嘔起來,周時雨將垃圾桶拿過來,放在沙發邊上,不時輕拍她的後背。
“嘔——”
“嘔嘔——”
最後,林宛真的吐了,那味道一言難盡
——
早上,林宛從圓形大床上起來,腦袋昏昏沉沉。
看了看時間,早上七點,周時雨也許還沒有起床,林宛先去洗漱,隨後躡手躡腳走向周時雨的房間,可惜讓她失望了,那人早就起床了,床上用品整整齊齊。
林宛走下閣樓,來到院子裏,果然見周時雨正站在案桌前練毛筆字,他背對著她,肩上披一件灰色披肩,背影挺拔高挑。
悄咪咪走過去,林宛在他身後喊了一嗓子:“阿雨——”
某人手中毛筆不帶抖一下,他仍舊氣定神閑地書寫毛筆字,麵色波瀾不驚。
“先把桌上的玉米羹吃了。”他說。
“哦。”
他太鎮定了,顯得她林宛太幼稚,坐在石桌旁老實吃著玉米羹,林宛時不時抬頭偷瞄周時雨,嗯,他認真寫毛筆字的樣子真好看,她是怎麼追到他的?
早上空氣極好,院子裏隱約飄來桂花香,院內的盆栽翠綠如新,鳥鳴聲從遠處傳來,微風清爽愜意。
“喵~”
恰時,一隻肥貓從屋子裏爬出來,在院前的石台階上趴坐著。
肥貓模樣十分可愛,通身灰黑色,貓臉圓嘟嘟的,眼睛又大又黑。
林宛走過去蹲坐下來:“小貓咪,過來給漂亮姐姐抱抱。”
肥貓敏捷跑遠,留給林宛一個高冷的肥碩的貓屁股,林宛上前追趕,肥貓拚命逃跑,最後它猛地一跳,跳上周時雨的案桌上,在周時雨墨跡未幹的宣紙上,留下一個貓爪子,毀壞一副上好的毛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