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久愛的術式,「愛欲之死」。
她平時不會輕易使用——
因為一旦使用,對方必死無疑。
詛咒師嚇到不斷放出自己收服的咒靈,卻隻能看著那些醜陋的低等咒靈被猩紅可怕的血潮吞沒,慘叫都未能發出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這樣的術式……這樣的術式,簡直宛如貪婪到毫不節製的,活著的怪物。
吃掉一切,毀滅一切,融合一切。
詛咒師知道有一種暗地裏流傳的說法,術式和本人的性格相關,越是強烈的性格,越容易造就相性吻合的強大術式。
如果說這就是對方的本質……到底是多麼虛偽,才能把外表變成這樣啊!
不不不,絕對不能被殺掉!想辦法想辦法!
詛咒師咬著牙,決定冒險嚐試著收服對方。
目前除了這個方法……已經沒有其他路可以讓他活下去了!
他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破綻。
猩紅絲線包裹之下,絕美的少女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借由收服的式神偷偷摸摸靠近。
宮久愛神色無聊地注視著麵前堪稱慘烈的景象。她隨手勾起一條條無形的絲線,密密麻麻地攻擊那些醜陋的咒靈。
真是的。為什麼這種東西也會是自己的同類啊,完全玷汙了她對美學的追求。
更讓她生氣的是,哥哥無法理解她的行為,還常常阻止她對低等咒靈的濫殺。
“小愛,這些也是我們的同伴哦。”
溫柔如羽毛般的青年口吻,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告誡。
……啊,隻要想想就覺得有些委屈了。
那就拿不自量力的詛咒師泄憤吧。
宮久愛漫不經心地想,表麵上仍然是一無所覺的模樣。
可正當敵人自以為是地越靠越近時,變故突生。
紅黑色的光芒帶著無可抵擋的碾壓感瞬間降臨,仿佛大地都為之顫抖,崩裂,塌陷,衝開一條條縫隙。
後門被再度打開。
“——重力操縱。”
詛咒師的慘叫聲隨之回蕩。
宮久愛睜大了雙眼,眼底彌散的瘋狂被意外和驚喜取代。
這股熟悉的力量波動……
她猛地扭頭看向了來人,霧灰色的長卷發劃開柔軟的弧度。
“中也!!1
她用高興的聲音喊出了他的名字。
“嗯,是我。”
低沉的聲音,熟悉的懷抱。
——港口黑手黨幹部,中原中也。
她被橘色卷發的青年抱進懷裏,纖弱伶仃的肩頭也被細心地披上了黑色的西服。
宮久愛仿佛回到了安心的巢穴般,眯起雙眼,放鬆地將頭埋在中原中也懷裏,輕輕嗅著淡淡的煙草味,神情滿足至極。
被少女這樣對待的黑手黨幹部顯然感到了尷尬與不自在,無奈地推了推她,“差不多行了……不要像小姑娘一樣對我撒嬌,快點下去1雖然說的很不客氣,手上力道卻很輕。
宮久·小姑娘·愛拒絕,“不,才不要1
“我好久沒見到中也啦,超級想你的~就不許我多抱抱嗎?”
聽到了某個關鍵詞,中原中也輕輕“嘖”了一聲,鈷藍色的眸子盛滿了似笑非笑的光芒。
“想我?那你倒是別從橫濱直接跑路到東京啊?是覺得橫濱已經不夠你玩了,還是翻車怕我們找你麻煩?”
宮久愛:!
說著說著,他有些咬牙切齒,“甩掉我就算了,和那些家夥交往算什麼啊!尤其是太宰那個混蛋!我饒不了他1
宮久愛見勢不妙,連忙打斷他,“中也,我們可以先出去嗎?”
她柔柔弱弱地低頭,露出一截白皙的後頸,“我好累,好餓,完全沒有力氣了……”
必須有人來喂飽她。
中原中也再大的火氣看到她這副示弱的模樣,也不得不收斂起來。
“別每次都拿這招來對付我啊?而且不是說過讓你少用術式嗎,每次補充術式都麻煩得要命。”
說到這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耳根有點發紅,眼神飄忽了一下。
“沒辦法嘛,畢竟再不用術式的話高田醬會死哦?對了,中也看到高田醬了嗎?”
“當然。還是她哭著求我進來救你的,嘁。你也會需要我救?”
“啊呀啊呀,別這樣說啦。至少看到中也我超級開心哦?我超愛你的~一直一直都很愛~”
橘發的青年沒說話了,緊了緊抱住她的手臂,連眼神都沒分給重傷瀕死的詛咒師一眼,徑直離開。
——然後一出門就撞上了剛解決完咒靈作亂的狗卷棘。
喉嚨沙啞的咒言師,滿眼震驚地注視著中原中也和他懷裏的宮久愛。
中原中也不明所以地皺眉望了過去,不太明白陌生的少年為什麼這個表情。
宮久愛:“!!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