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完全沒聽懂潛台詞的她睜大了那雙銀紅異瞳,很不樂意地反過來抱怨他,“明明是輝什麼都不懂吧!我一直有在好好地愛著人類1
源輝沒有說話,氣質變得沉鬱。
於是她就像是某種擅長察覺危險的小動物,很快地跳過了這個話題。
“輝不要這麼警惕我嘛!其實是寧寧醬邀請我來的~”
“輝隻要告訴我一件事就好啦!那隻奇怪的黑色勿怪在哪裏?”
……原來是因為這個嗎。
單純出於好奇心和朋友的請求?
不,難以相信。
源輝眯起雙眼,露出了招牌式的溫和笑容,“原來如此。你是說「黑色勿怪事件」嗎?”
“那我不能告訴你。它隸屬於海鷗學園絕密檔案——況且這裏是我負責的區域,我會自主處理這件事。”
宮久愛立刻感到了生氣:“什麼嘛!總是拒絕我的輝太討厭了1
黑色短裙的少女作勢就要往外走,“那我就去找光!他肯定會告訴我的——唔1
纖細的手腕在下一秒被捉祝
少年伸手將她拉了回來,反身——
輕而易舉地將她半壓製在牆上,撞出了聲悶響。
溫熱的手掌順著肩頭纖弱的弧度按住脊背,距離在頃刻間拉近。呼吸近在咫尺地交錯,溫熱地撲在她的耳旁。
“愛,適可而止。能容忍你站在我麵前,已經是我的極限。”
少年容貌清俊,聲音像冷泉流過刀鋒,“光還是個孩子,別用你對付我的那一套去對付他。”
撞擊膝蓋的疼痛。
少年金色的碎發垂落在她輕顫的頸間,掃出了一片酥麻的癢意。
少女輕哼出聲,羽毛似的柔,尾調透出一股天生般的媚意,“唔,輝太粗暴了……”
曖昧到足以讓人誤解的話語。
源輝臉上的笑容險些沒掛住,動作急促地鬆開了鉗製,“……愛1
他再怎麼早熟穩重,冷銳正經,也始終是個對於性/方麵有些符合年紀的幻想的少年,因而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堪稱糟糕的東西,難以啟齒,隻能喊出了她的名字。
穹藍色的眼裏融化出窘迫的味道。
宮久愛:“誒?輝是害羞了嗎?”
“……”
強迫自己恢複冷靜的源輝露出了一貫的微笑,但怎麼看怎麼可怕,“愛,不要得寸進尺。”
!輝擺出了好危險的表情!
宮久愛腦中警鍾大響,主動退了一步,“開,開玩笑的啦qaq!光才十四歲,我可沒興趣對小孩子下手啊1
察覺到她戰略性認慫,源輝鬆了鬆緊繃的唇角,不太明顯地笑了一下。
她這方麵性格……倒是沒變。
靈刀入鞘,他收斂起神色,又是一副標準好學生的溫和麵孔,轉身,白襯衣的衣角微掀。
他的聲音響起,“不用費心思去找光了。那隻黑色勿怪在教學樓頂層盡頭的廢棄教室裏。”
“它很危險,多次嚐試襲擊學校學生未果,無法封印,無法得知依附物。”
“我已經通知東京咒術高專那邊了。聽說會在今日派遣咒術師前來協助祓除,但目前尚未收錄到個人情報信息。你多加小心。”
說完這番兄長般溫柔的囑咐,少年頓了頓,像是覺得不妥般側目望來。
陽光與陰影分割出兩種截然不同的色調,明亮與黑暗同時混雜入那雙穹藍眸子中,造成了暈眩般的色彩與質感。
像黃昏中的教堂玻璃。
“愛。”
“這次放過你,別再有下次。”
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早已不合規矩的除魔師少年自嘲般地歎了口氣,聲音逐漸冷冽。
“——再見麵的話,我不會留情。”
說完,身姿挺拔的學生會長向光明處走去。
他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