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久愛勾著他的脖頸用鼻尖輕輕蹭著他蒼白冰涼的皮膚, 動作親昵,卻沒有一絲猶豫地否定了他的提議,“不可以哦, 我拒絕。”
真人微笑,“誒?為什麼?小愛這麼喜歡那個人類嗎?”人類惡的詛咒低低地歎氣, 抱怨道, “不要這樣啊,我會嫉妒的。”
銀藍色的長發垂墜在少女的肩上, 宛如蜘蛛築巢層層纏繞包裹,確保獵物無法逃離, 隻能在溫柔中一點點淪陷。
但沒有人會比妹妹更了解哥哥。
少女抓住了兄長一縷柔軟的頭發, 緩慢纏在手心, 低頭吻了吻, 輕笑著抬頭看他。
兩雙異瞳帶著極為相似的情緒碰撞在一起。
“該嫉妒的是我才對吧?”
宮久愛絲毫不慌,反客為主, “哥哥到底在瞞著我什麼,我到現在還是蒙在鼓裏。”
“我很傷心。”她可憐兮兮的, 委屈至極地對他撒嬌, “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哥哥說的愛,難道都是謊言嗎?”
暗潮洶湧,彼此交鋒。
“為什麼會這麼想, 當然不是。小愛對我而言可是易碎的寶物啊。”真人伸出手, 憐愛地撫摸她薄薄的眼瞼, 看她的睫毛如同豔麗的蝴蝶般輕輕顫抖,“我不會傷害小愛的,永遠不會。”
他揣摩透了宮久愛的心思,沒有點破, 也沒有再問先前的問題,反而像個真正的好哥哥般憂心忡忡地說,“說起來,小愛總這麼愛撒嬌,又總是偷懶不願意思考,沒有我的話該怎麼辦呢?”
“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隻要哥哥永遠在身邊不就好了嗎?”宮久愛靠著他的胸口,理所當然地說,“就算計劃失敗了也沒關係,五條悟找上門也沒關係,我會保護哥哥的。”
真人:“小愛就這麼自信嗎?不管是漏瑚,還是花禦,陀艮,我們可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完成我們的理想的。這與整個咒術界的優先敵對同時成立。”
宮久愛懶懶散散地開口,“別忘了,我還有底牌。雖然代價是兩敗俱傷,但完全可以應對任何情況了。”
“不過當然,這要看我自身意願。”
——所以利用我去達成計劃是不可能的,哥哥。
人類愛的詛咒說得極為隱晦。
真人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聽懂,隻輕笑著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啊呀,這樣不就難辦了嗎。”
宮久愛輕輕哼了一聲,咬住那縷銀藍色的頭發扯了扯,咬得濕漉漉的,紅唇被發絲挑得淩亂,暈開淡淡的紅痕,陰影拉扯開曖昧的色調,真人立即頭疼地扯回頭發,替她擦掉唇角的紅。
宮久愛沒動,“哥哥是不想讓我參與,還是不可以讓我參與?”
真人:“這個問題沒有談論的必要。小愛不是早就做出了選擇嗎?「旁觀者」不到最後時刻,不用出現,隨心所欲,不插手任何環節。我,漏瑚,花禦,陀艮默認縱容了你的選擇,所以稍微不要這麼得寸進尺吧,小愛?”
宮久愛:“好吧好吧~哥哥是對的。”
“希望你真的可以這麼想。”真人一邊走,一邊與她說著情況,“宿儺的手指明明有一根知道具體地址,就在宮城縣杉澤三中,隻需要潛入學校取走就行了,但夏油說不用去找,解釋另有用處。”
真人極為不解地和她吐槽,“夏油老是喜歡打啞迷這個習慣什麼時候改改?漏瑚也抱怨好幾次了。”
宮久愛眯起雙眼,提出疑問,“等等,你們居然就這麼乖乖聽他的話嗎?夏油在想什麼?”
真人眼裏閃過一絲深思,難得回答得模棱兩可:“這個嗎?誰知道呢。”
他穿過了行動基地的門,在最後一秒狀似不經意般呢喃出不甚清楚的話語。
宮久愛沒有聽清。
但她聽見了那個奇怪的詞。
“受肉”?
人類愛的詛咒忍不住思考它與計劃的關係,以及夏油的用意。
大腦中有什麼東西,將這些關鍵詞慢慢連接起來,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宮城縣杉澤三中有適合宿儺的容器。
不妙。
宮久愛想,看來有必要再請一次假了,以最快的速度去宮城縣杉澤三中……等等。
她停頓了一下。
她記得國內高中是有交換生製度的吧。
隻要去申請的話,應該不算難辦。
可這樣,吉野順平那邊就要姑且放一放了。
宛如放過了嘴邊的獵物感到遺憾的大型雌蟒般,宮久愛忍不住發出可惜而無聲的歎氣。
她進入基地,就發現了一個造型奇特的男人抱手坐在沙發上,臉色臭到了極點。
兩個揪揪一樣的短馬尾,深紫色的眼妝與疲憊的眼袋讓他顯得更加成熟與滄桑,黑色的條紋橫貫臉部中央,氣質陰鬱沉默。
一看見真人與宮久愛親密的姿態,他忍不住露出了“你們這對兄妹是變態嗎”的質疑般的目光。
宮久愛:?好失禮。
“你那是什麼奇怪的眼神啊?”
她從真人懷裏抬起腦袋,不大高興地蹙起眉頭,那片白裙裙擺隨著動作向上輕柔地蹭開,露出潔白細膩的大腿。
脹相麵無表情:“沒什麼。隻是覺得果然哥哥什麼樣,妹妹就是什麼樣。”
真人:“姑且當作是你的誇獎好了~脹相。”
脹相?
這個露出讓人不爽的眼神的家夥,就是她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