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改變了主意。
她坦然地看著他,在這宛如蜘蛛巢穴般編織著密密絲線的室內看著他。
“我想成為五條君正式的平等的合作者。互相利用,而不是單方麵的榨取和索求。如果五條君同意的話,我願意。”
最後一個字落地,仿佛代表少女的誠意,客廳中密密麻麻的絲線如同退潮般瞬息間退去。
五條悟笑起來,爽快地同意了她的條件,宮久愛卻沒有放鬆,等待著五條悟更多的,與之相對應的條件。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先說說你有沒有同伴吧,愛醬?”
宮久愛沒有直接回答:“人類出了五條君這個最強,世界為了平衡,當然不可能出我這麼一個咒靈中的異類。”是默認的態度。
五條悟:“那咒靈陣營的信息,你知道多少?”
“……”宮久愛頓了頓。
看出她眼中那一絲猶豫和動搖,五條悟微笑,“當二五仔也要有二五仔的自覺吧,愛醬?”他鋒利地戳穿了她現在自願擔當的身份。
她當然知道。
但這樣減弱五條悟對她目的的懷疑,才是她想要的。
宮久愛收斂眼中刻意流露出來的神色,語氣自然地透露咒靈們的計劃,並提出要求——所有的特級咒靈都由自己來處理,“不論如何,他們是我的同伴。”
五條悟驚奇地看著她,“誒誒?愛醬居然這麼愛護咒靈嗎?棘可是和我說,你和他初遇時祓除了不少咒靈呢。”又是惹人生厭的試探。
宮久愛歪了歪頭,笑容有點天真的虛偽,猶如被撕碎的白紙塗抹上墨點,浸得濕透,染得烏黑,又透出別樣的純粹。
少女說話輕輕巧巧。
“我說的是「同伴」,不是同類。”
“它們還沒有被我當成同伴的資格啦。”
“既不是同伴,也不是人類,我看不順眼當然可以殺掉。”
五條悟意味深長地長長“哦”了一聲,冷不丁地問,“真的不是因為它們長得太醜不符合你的審美才不把它們當同伴看嗎?”
宮久愛:“……”
雖然也有一部分原因,但直接說出會很奇怪的,五條君。
五條悟被她的臉色逗得笑出聲,感歎,“愛醬的確是很有趣呢。”也怪不得,我的學生會一個一個都被你吸引。
銀發墨鏡的教師撐著額頭,思考她給出的信息,大概有了盤算後,露出愉快的笑容,透出幾分狡黠,竟讓人似乎看到了當年高專時期的五條悟。
五條悟:“為什麼愛醬篤定我一定會遵守諾言合作到底?甚至膽子很大地對我提出自主處置同伴的要求。”
他微微低頭,墨鏡滑下來,宛如神明般藍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宮久愛,像是要看透她所有的想法才罷休,“全部透露就沒有利用價值了,愛醬應該知道這個道理才對吧?”
五條悟慢悠悠地,似真似假地威脅,“我可以現在就把你壓製住強行帶回高專關入禁閉室哦。”
宮久愛:“是嗎?”
“五條君太高估自己了。”
少女露出乖巧到極點的笑容,頭繩被解開捋下,霧灰色的蓬鬆長發順著重力散在胸前,蕩開弧度,連帶著話語都仿佛變得模糊。
“你還記得你的摯友嗎?他還活著。”
“他叫夏油傑,對吧?”
“五條君不好奇他的事情嗎?不好奇他為什麼還活著嗎?”
五條悟臉上的笑容僵住,一點點地慢慢凝固下去,最後翹起的嘴角拉直,繃緊,如同被往日的傷痕深深觸痛般,一瞬間露出了無比可怕的神情。
當那個如同被塵封的名字重新出現在別人的口裏,出現在他的耳朵中,五條悟幾乎有點恍惚,他想起了自己高專時期,也想起了記憶中摯友的身影。
他太忙了,忙著對付高層,忙著培養學生,竭盡全力來完成自己的理想,忙到沒有時間去想起隨著回憶死去的摯友。
傑。
為什麼她會知道傑的名字,甚至說出這麼荒謬的話?
夏油傑怎麼可能還活著。
是他親手殺死他,結束了他的生命。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聲音嘶啞得可怕,隱隱透著讓人不敢深入了解的冰冷。
這位運籌帷幄的五條家的神明,終於露出了真實的情緒。
那是憤怒。
那是迷茫。
那是不安與不相信。
宮久愛的嘴角卻在這時無所顧忌地勾起,甜美得仿佛裝滿糖果的玻璃管,毫無畏懼地對視,笑得甜蜜。
看,即使是咒術界最強,也會有軟肋和弱點。
你對咒術界高層的腐敗和一灘渾水心知肚明,又為什麼認為最大的威脅來自特級咒靈的計劃呢。
——最可怕的永遠都是人心。
這才是我敢同意合作的最後一個籌碼。
作者有話要說: 合作啦!原劇情要開始了!
ps:其實這裏還是有點強行ooc五條悟了,感覺他不可能和咒靈合作,就算是合作也不可能同意平等合作orz。
劇情發展需要,盡量讓它顯得合理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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