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和祈夜一晚上都奇奇怪怪的,我實在是好奇的緊,可眼下隻能把這事先放一邊,因為剛剛那個少女又回來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她口中的爺爺,那個摳門老閻王。
我椅著櫃台沒好氣的對老閻王說道,“噢喲,你這摳門兒老家夥,什麼時候添了個小娃娃。”
閻王一反常態,沒有跟我嬉皮笑臉,反而嚴肅的說道,“這是我後人的孩子,不知何故,一直沒能轉世,便留在了我身邊。”跟在閻王身邊的女孩,見我盯著她,乖巧的點點頭,算是承認了老閻王的話。
看老閻王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於是我收起玩鬧的心思,正色道,“那你的生死簿呢,投胎轉世還不是你大筆一揮的事,怎麼這小丫頭還能轉不了世呢。”
閻王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少女摸著少女的頭,滿眼心疼,最後告訴我,“我的筆丟了,幾百年了,根本找不到。”
“什麼。”閻王的筆丟了,那地府不亂套了,可這麼久我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過,於是不解的問他,“筆丟了,那每日那些亡魂怎麼辦,地府和人間不亂套了。”
“不會,那些人我用法術一樣可以送他們去轉世,唯獨我這孩子,隻能用筆更改生死簿,否則........”老閻王吞吞吐吐,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否則什麼,跟我有什麼不能說的。”
老閻王眉頭緊鎖,就是不說話,不光我急,那少女也急的不行,嬌嗔道,“哎呀爺爺,這有什麼難以啟齒的,我來說。”
少女拉著我的手,認真的說道,“晏殊姐姐,我來說,我一直不能轉世,隻能留在爺爺身邊,但地府早就沒有我的名字了,礙於規矩,爺爺隻能把我藏在家裏,不敢公開我的身份,本來是想等找到筆就送我去投胎的,可是最近我卻不能再藏在爺爺家了,如果繼續下去,我會魂飛魄散。”
魂魄不能呆在地府,簡直是聞所未聞,於是我問閻王,“到底怎麼回事。”
閻王看了看門口,對我說道,“能不能關上門,坐下說。”
我點頭同意,又讓林昭給閻王祖孫倒了茶水,才追問道,“你說你堂堂陰間主宰,怎麼還能把陰陽筆弄丟了,害的這水靈靈的丫頭跟著你呆在那暗無天日的地府,你到底怎麼搞的。”
少女看閻王自責不已的模樣,開口對我說道,“晏殊姐姐,實在不怪爺爺,實在是我有些特殊,被壞人盯上了,才偷走爺爺的筆,爺爺也是被迫把我留在地府的。”
“怎麼回事,什麼壞人敢挑釁閻王。”
閻王大手一揮,在客棧下了一道結界才緩緩開口,“這事說起來,還跟冥神有點關係,所以,勞煩你再加一道禁製,沒了陰陽筆,我發力大減,怕這道結界不穩。”
見事態嚴重,我立刻給客棧又加了一道禁製,這才表情凝重的說道,“現在可以說了。”我隱隱感覺這會跟那個人扯上關係,但又不好先說什麼,隻得先聽聽閻王怎麼說的,再做打算。
閻王確定客棧裏的談話不會被外界聽到之後,才放心的對少女說道,“孩子,你告訴你晏殊姐姐這事的前因後果吧,記住不能遺漏任何一點。”
林昭突然插嘴,“你怎麼不自己說。”
我心暗道,這完蛋玩意是真蠢,誰說不一樣嗎,多管這閑事幹嘛,隨即瞪了林昭一眼,想跟閻王報個歉。
閻王卻擺擺手,竟然沒有生氣,“實在不是我不說,而是這事情牽扯的人,不能從我口中說出,否則,即便是這客棧結界再牢固,那人也會感應到,一切明朗之前,須得明哲保身。”
原來如此,看來事情會比我想象中的嚴重,於是我拉過林昭,對少女說道,“小丫頭,那就你來說吧。”
少女點點頭,說道,“晏殊姐姐,我叫婉寧,不叫小丫頭,這事還得從我剛剛離世開始說起。”
一千年前,婉寧因病早早離世,一個人渾渾噩噩的跟著其他亡魂來到地府,喝過孟婆湯,望過三生石,就在進入輪回道的時候,被陰兵攔了下來,“哪裏來的小鬼,陽壽未盡竟敢私入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