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發狂的祁夜,另一邊是手握羽菖命門的焱,而他們的同一目標羽菖,此刻卻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我的喊叫聲充耳不聞,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於是放聲大叫道,“羽菖,你若還是旁若無人,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幼時情分,林昭一命,我必向你討回,你聽到沒有。”
這一句,我喊出了渾身的力氣,焱停下手上的動作,與祁夜一般紅著眼看向我,對我說道,“我以為你不在乎林昭的生命,隻在乎羽菖這個騙子呢。”
“我沒有不在乎林昭的生命。”我連忙解釋道,“我隻是覺得羽菖不是亡故人命的人,也許林昭還有的救呢。”
可是話一出口,連我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果然我還是說服不了祁夜和焱,祁夜冷哼一聲,狠狠將我推開,一個箭步竄到焱身邊,躲過焱手裏的命蠱,惡狠狠的說道,“讓我來。”
說著就要捏爆羽菖的命蠱,我腳下立刻像生根了一樣,根本挪不動腳步,閉上眼不去看,心想,“羽菖,對不起了,在我心裏,林昭比你重要。”
接著我就喚出長劍,對祁夜說道,“加我一個。”
“加你一個幹嘛。”關鍵時刻,沉默許久的羽菖終於開口說話,她看著身旁惡狠狠的祁夜和焱,緩緩說道,“你們想幹嘛,殺我?”
“你說對了。”祁夜揚起手中的命蠱,對羽菖說道,“你害死林昭,我雖不知這命蠱到底能不能知你於死地,但既然是命蠱,想必傷你是一定的,償命吧。”說著就兩手捏住命蠱,奮力往兩邊撕扯起來。
羽菖悶哼一聲,口中念起咒語,喚出密密麻麻的蠱蟲,即刻間將祁夜和焱束縛起來,一把躲過祁夜手中的命蠱,祁夜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蠱蟲,根本動彈不得,隻能惡狠狠的盯著羽菖,不停地咒罵宣泄不滿。
我揚起手中的長劍,直指羽菖眉心,猶豫著還是下不了手,羽菖眼神複雜的看著我,對我說道,“晏殊,你也想殺我嗎。”
我不敢跟羽菖對視,別過頭對她說道,“你我隻是幼時玩耍的情誼,遠不及林昭日日與我相伴的感情,如今他死在你手裏,我必須為他報仇,即便是我打不過你,但我寧可自損一千也要換你八百。”
“嗬嗬嗬。”羽菖突然笑了起來,走到我麵前,眼神閃過一絲失望,緩緩說道,“當真隻是幼時情誼?”
“姑奶奶,你還跟她囉嗦什麼,大不了一站罷了。”焱在一旁憤怒的吼著,奈何根本掙脫不了蠱蟲的束縛,隻能不停跟我說,讓我趕緊殺了羽菖。
羽菖看了一眼焱,轉頭再次問我,“當真隻是幼時情誼。?”言語間淡然如水,不帶一點情緒,我看著她麵若冰霜的臉龐,重重點頭說道,“是,那麼就不要廢話了,出手吧。”
我舉起長劍,做好了迎戰的架勢,羽菖卻久久沒有動,拿出一對瓷瓶交到我手上,淡淡的說道,“你們的林昭沒死,他隻是因為與赤魂陰蠱還未完全融入好,才會暫時脫氣,等他醒來,你將其中一瓶忘川蠱給他服下,另一瓶給檮杌服下,這樣惡魔之心的邪氣就不會再影響林昭了,記住,惡魔之心因為赤魂陰蠱的原因,與林昭渾然一體,萬不可取出,否則性命不保。”
“什麼?這麼說林昭真的沒死,你.........”我一時反應不過來,明明祁夜試了各種辦法都探不到林昭的生機,林昭怎麼會還活著,羽菖看了我一眼,就背過身去,淡淡的說道,“先服下忘川蠱的為主,後入為輔,你想讓他們誰做主人就給誰服下。”說完一揮手,喚回祁夜和焱身上的蠱蟲,離開涼亭。
臨走之前留下一句,“晏殊,你記住,我永遠不會害你,這一次就當是交易吧,我該做的做完了,我要找的人,叫徐薇君,有消息你不必找我,我自會尋你。”說完瞬間消失,留下我們三人麵麵相覷。
等我終於緩過神來的時候,祁夜和焱早就回到林昭身邊守著了,見祁夜情緒似乎冷靜了許多,我拿著羽菖留給我的忘川蠱,對他說道,“這個.........是羽菖留下的,要不要給林昭服下,你做主吧。”說著我就把忘川蠱塞到祁夜懷裏。
祁夜盯著瓶子看了好一會兒,見林昭胸口開始平穩有力的起伏,才緩緩說道,“我原本不想再相信她的,可是想想我們剛剛那麼對她,她都沒有對我們下殺手,是我衝動了,也許她是真的想要救林昭。”
我看見祁夜臉上的愧疚,心裏五味陳雜,明白是我們冤枉了羽菖,她剛剛背過身對我說話,一定是對我失望透頂了,我有心想要對羽菖說一聲抱歉,卻怎麼也邁不出步子去找她。